阳春三月,桃灼灼,柳依依,正是山花烂漫时。
三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和三名风华正茂的少年相约外出踏青,乘着微风放飞青春。
一个少女半蹲身子对着一朵娇艳的花朵喁喁私语,诉着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一个少女轻挽锦袖,蹑手蹑脚地准备去逮花朵上一只忘情翻飞的蝴蝶另一个少女手提金缕鞋,光着脚丫追逐着飘向远方的蒲公英。
一名少年边跑边放线,纵情地放着纸鸢一名少年坐在一颗石头上吹着轻快的笛子另一名少年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关注着大家,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
突然,静静地站在一旁的那名少年眼中露出阴森寒芒,从花丛里捉来一只毛毛虫,乘人不备轻轻地放在了逮蝴蝶的那个少女的头上,而追逐着蒲公英的少女恰好瞧见了这一幕,惊叫道:“二姐,你的头上有毛毛虫!”
逮蝴蝶的那个少女闻言,下意识地急忙用手拂去头上的东西,那只毛毛虫被拂落于地,瞬间变成了那个对着花朵喁喁私语的那个少女的人头,人头鲜血淋漓,杏目圆瞪,两边嘴角溢出鲜血,嘴里却一字一顿地以哀求的语气道:“妹妹,请把我的头放回去,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一个少女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惊魂未定。这个少女正是木樨,原来她作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了云端、陆离、亦若、箢桃、月凝和自己。
“姑娘,你终于醒啦,你睡了三三夜,可把我们吓坏了!”一个女饶声音传来。
木樨木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见她四十来岁,虽是一副乡下女饶模样,却慈眉善目,蕙质兰心。
木樨接着又扫视屋子,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她意识到这不是梦,她还活在人间,遂缓缓抬起头,低声道:“这是哪里?”
那名妇女款款道来:“我家夫君和狗娃到河边打鱼,发现你们在河滩上已奄奄一息,便把你们救了回来……”
“狗娃?”木樨发出惊讶之声。
恰在此时,一个童音从门口传来:“娘,我姐姐醒了吗?你看我抓住了一只野鸡,正好可以给她炖汤喝。”
这个男童边话边兴奋地走了进来。
木樨手撑着床榻,微微扬起身子,定睛一看,果然是狗娃。顿时喜极而泣道:“狗娃,你真的还活着!姐姐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狗娃早已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丢下手中的物什,冲到木樨的床前。
木樨一把将狗娃搂在怀里,二人相拥而泣。
木樨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时簇与狗娃相逢。
原来,当日木樨在梓州城流连居楼下与那些家丁搏斗时,木樨因激战正酣,全然未注意狗娃的情形。
这时,有名家丁悄悄地打起了狗娃的主意,想以此来要挟木樨,他乘木樨和春篱姐妹不备,从后面一把抓住狗娃的左手,狗娃猛地挣脱开后撒腿就跑,跑过了两条街,转了几个弯,虽甩脱了那个家丁,却浑然忘记了来时路。
狗娃因年纪太,被春篱领进剑南侯府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木樨叫啥名谁,现在他是既不知如何回去又无法问路,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走累了就龟缩在一个角落里,怯怯地、眼巴巴地望着来往行人,渴望能发现木樨、春篱的身影,就这样过了二三个时辰。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蹲下来递给了他一个面饼,狗娃见他如父亲般慈祥,便一把拿过面饼狼吞虎咽了起来。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是个猎户,名叫骆虎成,妻子叫宁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