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神色慌张地进来,低语道:“快藏起来!那些造反的官兵要进来抓你们!”
箢桃急忙将云端从床上吃力地抱起来,在屋子里打转,一时间不知藏在何处为好。
陶氏手脚利索,观察了屋子里的旮旮旯旯后进得房间来,叫箢桃和云端藏在柴房里。
门口的士兵开始在砸门,陶氏知道这些人很快将要进来,一个激灵,她冲入厨房,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将自己的秀发和手臂弄湿,然后匆匆进入卧室。进去后将自己的外套脱去,只剩下亵衣。
十多名士兵破门而入,进来后径直进入卧室,见陶氏正在穿衣服,一名左脸颊上有一处刀疤的矮壮士兵呵斥道:“为何不开门?”
陶氏一脸惊恐,战战栗栗地解释道:“民女正在沐浴更衣,不知官爷前来……所以就没来得及开门。”
“大白天的关门闭户、沐浴更衣,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在行苟且之事?”
那名士兵说着俯身看向床底,见没有所谓的野男人,遂质问道:“你家男人呢?”
“他今天一早就下乡送货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陶氏回道。
那名士兵的目光定格在陶氏身上,淫笑道:“大白天的沐浴更衣,肯定是想男人了吧。”
陶氏见此人的目光中带着淫邪,心知不妙。
此时,那名士兵一掌将陶氏推倒在床上,陶氏卷缩在床角,惊恐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都是过来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老子要做什么?”那名士兵回道。
“禽兽,不准动我!”陶氏胡乱地蹬动起来。
那名士兵扑上去抓扯陶氏的衣服,陶氏一拳打在那人的左眼上。
那名士兵顿时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扇在陶氏的脸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疼得陶氏‘啊’的一声,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上来几名士兵抓住陶氏的手脚并堵住了她的嘴……
未过多时,房间里传来陶氏“呜呜呜”的哭叫声和男人们淫亵的笑声,箢桃的心都碎了。
她原本想从柴房里冲出来救陶氏,但又怕斗不过这些士兵或者引来附近的其他士兵,为了保护云端,思前想后,箢桃退却了。
陶氏以为箢桃会来救自己,可半天都没有反应,鼻子一酸,心在滴血,痛苦而又无奈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有些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一炷香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声音,足音从房间移到屋外。
等了约一刻钟,箢桃确定那些士兵已经离开后,才从柴房里偷偷摸摸地出来并去关上大门,然后进入房间,见陶氏已然昏迷过去,顿时心下恻然,心中五味陈杂。
“陶大姐。”箢桃将陶氏嘴里的堵塞物拿开,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轻声唤道。
陶氏幽幽醒来,满是哀怨地看着箢桃,一言不发。半晌后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告诉我,小鹅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箢桃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闻言后,陶氏将目光看向天花板,痴痴发呆。
“陶大姐,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箢桃歉然道。
陶氏默默地留着泪。
箢桃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地帮陶氏擦泪然后又去帮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陶氏侧过脸一口咬在箢桃的手腕上,直瞪瞪地看着箢桃,眼里充满愤怒、悲伤和哀怨。
箢桃的手腕被陶氏死死地咬着,血液从被咬处流了出来。
箢桃原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却选择了低下头,默默地忍受着。
她知道也许这样方能减轻自己心中的内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