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点墨就任由那些人将他的双手捆绑。
点墨这一组大概有三百余人,排成了一个长队,他站在队伍的中间,旁边有人嚷嚷着在整饬队形。
此时有人念着灾民们的名字叫他们进入一个房间。
当第一个灾民进去后,一盏热茶时间便从屋子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其声音之凄厉让点墨毛骨悚然,也在灾民中引起轰动。
这一幕犹如向沸腾的油锅中投下一颗石子,灾民们争相着逃跑。
瞬间,这些灾民们又被押了回来,其中又有几人被砍了脑袋。
进入房间的那个灾民哀嚎着被押了出来。
“大家不用怕,我们只是需要在你们脸上做个标记,防止你们没有履行完合约就逃跑。只要大家听话,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顿了顿此人对仍在嚎叫着的那个灾民说道,“陈二虎,你快告诉大家,我说的是否属实?”
叫陈二虎的那个灾民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听那人如此吩咐,那还敢不从命,遂强忍住疼痛,附和着道:“属实,完全属实,弟兄们,他们只是在脸上刻字,不会杀了我们的。”
“把陈二虎带下去,好好给他上药,不要让伤口感染了。下一个,张三娃……”
在温饱和性命面前,此时男人的尊严变得一文不值。
灾民们的抵触之声渐渐平息,变得无比寂静,直到张三娃的嚎叫声传来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天还未亮,刺骨的冷风刮在点墨的脸上,点墨脑子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想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若是脸上被刻了字,以后还怎么见人,尤其是月凝……肯定会被她给嘲笑死。”
“可我若是就这样逃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何况这些人怕我将这里的情况泄露出去定会将灾民们杀了灭口以毁灭证据……”
“而且这些人为何要在我们的脸上刻字?我只听说过有种叫墨刑的酷刑才在重犯的脸上刻字,我们又没有犯罪,我们是来当矿工的……”
“难道他们想长期将我们囚禁在这里做黑工?甚至有比这还阴险的目的?”
“不行!我必须留下来将他们的阴谋查清楚,同时将灾民们营救出去……”
“可我英俊的脸怎么办?哎,为了这些灾民,我只有杀身成仁了,不对,是自毁容貌了……”
点墨神思恍惚间,耳边传来“李四,把李四带进来!”的声音。
“月凝,你以后不准嘲笑我,我都是为了这些灾民……我是英雄,我侠肝义胆,我不在乎容貌,真正的男子汉在于其心而不在于其形……”
点墨给自己打着气进入了房间。
“喂,你们既然要在我的脸上刻字,能不能就刻‘英俊潇洒’四个字?”点墨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对着要在他脸上刻字的人说道。
“少废话,由不得你!”那人呵斥道。
“那能不能轻点,我怕疼。”点墨见那人不回话又继续说道,“就稍微轻那么一点点。”
“哎哟,好疼!”点墨惨叫了起来。
“别乱动,不然你的脸会被刀子给划花!”那人威胁道。
闻言后点墨只好咬牙忍受着,心里莫名地懊恼起来。
不料,那人在点墨的右脸上刻了字后又在他的左脸上刻了字。
点墨明显感受到左右两边脸上各刻了四个字,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点墨原以为会被刻上“奴隶”两个字,现在居然被刻了这么多字。
可人被绑在柱子上,此时想逃跑都为时已晚,点墨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脸上被刻完字后,刻字的人在刻字处涂东西,点墨料想是墨汁,看来真是无缘无故遭受了墨刑。
点墨突然想起云端给他起的“点墨”这个名字,心中一阵酸楚。
点墨依旧被蒙上眼睛带了出来,紧接着就有人给点墨敷药以防止伤口感染。
点墨和其他灾民被带到了一个空屋子里,屋内一片哀嚎声。
点墨手脚均被捆绑,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逃出去告知云端,叫云端带人来将这些恶人一网打尽。
他龟缩在墙角,将双手在墙面上磨试图将绳子磨断。
磨着磨着,点墨愤怒而躁动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暗忖着:“我不能走,我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这罪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