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和箢桃从侯府出来准备到琴泉书院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当刚走到书院门口时,听见背后马蹄得得,转身一看,出现了一支马队,从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中缓缓走下来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女子。
“流苏姐姐,你怎会在这里?”木樨满脸惊讶道。
司寇流苏拉起木樨的手故作嗔容道:“若不是静石公子特意前来告知我,妹妹准备瞒我到何时?”
“不知姐姐是说……”木樨一脸茫然道。
“妹妹办私塾缺教员、缺经费、缺教具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是不是打算不把姐姐当自己人看了?”流苏轻声责备道。
“我们只是不想惊扰未来的将军夫人,怕陆离哥哥回来责怪我们。”月凝恰好从书院走出来,插话道。
“流苏姐姐不要听月凝瞎说,此事事起突然,所以我们还未来得及……不过,我们原本就打算近日去给姐姐说的。”箢桃打圆场道。
“罢了罢了,我并非真有责怪之意,我只是给你们带来你们所缺的东西。”流苏说着目光转向了其背后的十多辆马车。
月凝循着流苏的目光看去,好奇地问道:“流苏姐姐,马车里究竟是何物?”
“是些桌子、凳子、书籍等物品。”流苏顿了顿又道,“还有我特意请来的夫子和大厨,待会儿姐姐再给你们介绍。”
闻言后,月凝顿时乐开了花,上前挽着流苏的手表达着赞美、感激之类的话语。
“流苏姐姐,这些应该花费不少吧,等我攒足了银两一并还你。”木樨说道。
“才说了不准说见外的话,怎么还跟姐姐说银两的事。”流苏嗔道,“快点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私塾吧”。
月凝立即在前面领路并做着介绍。
“不错,静石公子眼光独到,选的这个地点幽静、宽敞,很适合做书院。”流苏赞叹道。
“静石哥哥?……”木樨突然想起了租赁此处的经过,讶异道,“这家主人只收十两租金,难道是静石哥哥一手安排的?”
流苏微微颔首:“此处原本是一家玉石商人的住宅,因生意失败前不久才抵押给了我们司寇家。”
“原来如此!”木樨如梦初醒,但又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可静石哥哥为何特意来找姐姐说起此事?”
流苏略一沉吟道:“姐姐也不知道,可能是他认为我能解决此事,也可能是他认为自己不便直接出面……也可能、也可能仅仅只是为了你。””
流苏见木樨一头雾水状,遂进一步说道:“我看静石公子可能对妹妹有意,据我所知,此人还不错,妹妹可以好生斟酌斟酌。”
木樨想起前几日方静石送银两给她时所说的话,尤其是那几句“这个并非是送给妹妹的,而是送给那些念不上书的孩子。妹妹好善乐施、博施济众,让我们男儿自惭形秽。无奈我事务缠身,无暇来当教员,所以也就只能出点这些了”的话后,正色道:“姐姐勿要胡思乱想,静石哥哥有自己喜欢的人。”
“可不是听说那个姑娘已经嫁人了吗?”流苏说道。
流苏的话让木樨心里隐隐感到一丝悲凉,一种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惋惜的悲凉。
原来方静石随木樨一家来到梓州后偶遇了一个名叫周凝眉的姑娘,此人不仅长得端庄秀丽还颇有几分文采。
木樨曾见过她几面,对其颇有好感。
方静石与周凝眉的感情深厚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活活地拆散了二人。
周凝眉的大哥在河南宣武军节度使张智贤手下任职,因顶撞张智贤被其捉拿并要网络罪名构陷她们全家。
恼羞成怒的张智贤为此还特意派自己的长子来到梓州向北瑶龙辰交涉意欲抓走她们全家。
周凝眉的父亲是梓州城不大不小的富商,他通过金钱打点未果后便要求周凝眉去找方静石,寄希望于方静石能通过其父亲方彦昭在北瑶龙辰面前说情帮助化解这场危机。
北瑶龙辰深知宣武军节度使张智贤乃当朝宰相严忠的亲信,而且其态度坚决,所以婉拒了这一请求。
周凝眉的父亲无意中打听到张智贤的长子是个好色之徒,遂打起了周凝眉的主意。
周凝眉为了顾全家人的性命答应了父亲的苦苦哀求。
张智贤的长子在一场精心安排的场合下见识了周凝眉的美貌,顿时色心大起,直到后来允诺在其父亲面前帮着美言赦免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