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法夫特在陪练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认真和灵风打过。不仅一次都没有认真过,就连过招的时候,也都是闭着眼的,而且还只用一只手!
“虐菜为什么要尽全力?”这是法夫特在灵风不服气抱怨的时候给他的回复,灵风虽然很不爽,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无论如何,在灵风看来,想要成为强大的猎人,父亲这座山他一定要跨过去!
灵风停了下来,整个人气场大变,他转过身来,对着法夫特神色认真道:“真的?”
“真的!”法夫特脸上满是诚恳,这表情大抵是不可能骗人的。
他刚把头点完,灵风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只见林间一道炫目的白光冲破行道,卷起的沙石在下一刻汇聚,形成道道利刃,裹挟着惊雷,不可阻挡般地打在了那头裂甲犀牛的身上。裂甲犀牛的坚硬铠甲被击开道道口子,它虽力大无比,但在此刻,却一步也不能前进!
“元刃·耀光!”藏身在利刃中的灵风落在裂甲犀牛身前,拔出腰间母亲亲手为他做的那把木剑,毫不犹豫便刺进了裂甲犀牛的心脏位置。
那一刻,木剑折断,裂甲犀牛的心脏——元心被破坏,它的身体化成道道元气飘散在林间山原,原本颓痞的荒地在这一刻重新复苏,就连刚刚折断的树木也重新愈合了过来。
元气世界,万物有灵,元生万物,生生不息。
“儿子,真棒,这可是咱村里的大魔头,这下乡亲们可再也不怕庄稼被它毁坏了!”法夫特跑过来拍着灵风的肩膀,灵风却不以为傲,反而瞪了他一眼。
“您高兴的,怕是村长明日给您的委托钱吧?”
“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呢,多无情啊!”
“哼,有本事把钱给我一半!”
“你继续吧,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舍得。”
灵风无语,都已经这么不要脸了,他能怎么办?
作为从小到大的“打工仔”,灵风从未见法夫特亲自动手猎杀过元气怪,每次接下任务,都是他来动手。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拿到自己亲手赚到的金闪闪,可是天元帝国明文规定,猎人赚到的钱,只能通过猎人印章领取,他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没有印章。
合理不合法,他赚的钱全都进了法夫特的腰包。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亲爹手中有一个猎人印章。
两个人在夜色中回到家中,路上,灵风总觉的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法夫特却告诉他那是错觉,灵风想了想,没准还真是错觉。
三天后,村外的小树林里。
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天元帝国卡维德村庄里的孩子,灵风已然到了成为猎人的年纪,这一日,在父母的相送下,三人来到了村外。
他打着哈欠,也不怪法夫特皱着眉诟病。主要是昨晚做噩梦没睡好觉,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梦到了童年好友鲁克特,在梦中他拿着刀捅向自己......正值自己进城的日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好。
不过终究是做梦,那么憨厚的家伙,断然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到了德利尔克,鲁克特会来接应你。”法夫特声音沉稳,目光如炬,即便是离别之际,仍旧没有因为不舍思绪,而失长者之风。
“鲁克特?真的?”灵风有些讶异,准确来说应该是欣喜,那个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泥巴的要好兄弟,在五年前先他一步进城,说是要成为光荣的剑士,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虽说昨晚梦中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但那毕竟是做梦,做梦而已。
法夫特点了点头,罢手示意灵风快些走,别耽误时间,不然天黑可到不了德利尔克。
“爹,您送我的这把刀,为什么拔不出来?”这是灵风一直以来都想要拥有的刀,只是法夫特告诉灵风,只有将实力训练到令他满意的地步,才能将这把似剑的刀给灵风。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只是...却拔不出来。
难道是我不配?
怎么可能?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刀,至今还没有哪个人能够让它出鞘,我看这些年来,你一直对它情有独钟,便将它作为你上学的礼物,送给你了。快些走吧,别耽误了时间。”法夫特不耐烦地催促他,实际上是于心不忍,从小看着长大,任谁在这种时候,也会不舍吧?
“知道啦!”灵风自然明白法夫特的心思,但这种时候,他只能转过身向着身后挥手,示意他们二老放心。
终于,在父母依依不舍的注视当中,灵风一人一刀,踏歌而行。
他其实是有遗憾的,直到他离开村子,也没能从法夫特的口中得知,他背部那刀疤来由的真相,以及为何母亲总是时不时地在深夜里哭泣。
还有一件事情,估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父母在他走后,像是送走了瘟神一样,纷纷叹气道:“可算是走了,就没见他这么有精力的帅小伙!”
“是啊,昨天跟牛较劲,愣是把那可怜的家伙给累死了!”
二老打道回府,没有人知道,灵风经常修炼的那片区域,在他离开之后,绿植枯落,河水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