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凌向来是个纨绔子弟,他若是不可一世起来,那神情自然是叫人恨得牙痒。这副神情恰恰叫苏合看得觉得眼熟。
“怎么了?不敢跟我单打独斗?呵呵,鞑驽的战神看起来不过是徒有虚名啊?我看啊,这鞑驽人聪明不如我们,论英勇和坦荡也不如我们,早晚有一天,咱们天启的百万雄师要踏平了你们这蛮荒的草原。”沈千凌继续道。
“唔,我想来了。”苏合的脑中两张脸重合在了一处,“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你是天启右相沈如诲之子,沈千凌。”
“啧啧啧,不是我说你,苏合王子,你的记性可真不咋样。”沈千凌说着,索性将脸上易容粘的毛胡子全都扯了个干净,露出一张邪魅的俊脸,“就是小爷我。按照道理说,我可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天启大牢那次,若不是我命人给你找的医官,只怕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在我们天启那样的文明之邦,但凡是救命之恩,下辈子定是要当牛做马结草衔环相报的。想来你们这些粗野之人也不会明白,不过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当牛做马便也不用了。”
不提天启大牢还罢,一提起来,苏合心中的愤怒、屈辱,一下子全都炸了窝,翻涌上心头。那种蚀骨的恨意恨不能叫他直接将眼前这个仇敌生吞活剥了。
“好,既然你要与我比试,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也好叫你死个明白。”苏合道,周身皆是杀气。
沈千凌实际上也并不曾打算真的与之比试,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过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看看绝处是否还有一线生机罢了。
“慢着……”苏合忽又想起了什么,他的目光转移到病榻之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我忽然有些好奇,这个顾小楼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能让沈相家的公子甘愿冒死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