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长夜赫然一阵铁骑声袭来,扬起漫天灰尘,随着号角声吹响,常胜军从睡意中醒来,闻得此声均都仓皇逃窜,沙陀骑兵突袭军营,杀了个措手不及。
秦越桦出帐上马,看着如此混乱不堪的一幕,怒气冲冲:“探子怎么没有回报?”
“他们的骑军速度太快,还未等探子回报便一路杀了过来。”
“一队人马去保护太子安全撤退,其余人按照事先布好的防御计划随我去战。”他一声令下,便策马提刀杀去,魏棠闻言,迅速组织混乱的常胜军迎战。
霎那间,灯火满天,嚎啕悲叫,血溅尘沙,黑夜中一片厮杀。
太子惊醒,跳下床出帐查看,外面的几十个大内侍卫纷纷劝他撤退:“太子殿下,沙陀突袭,将军让您撤退…”
“我刚给沙陀国主写了信,他便突袭…”太子凝色看着大军压境,回帐穿上铠甲,江水睡得犹如死猪,太子叫醒她:“别睡了,快撤退…”
江水睡的迷迷糊糊,太子沉色言道:“沙陀大军打来了,你跟着御马监撤退,现在就走,如果碰到敌人就跑,逃跑会吗?”
什么,打仗了…
江水跳下床,忙点点头,太子不放心,看过她便拿剑出帐,令大内侍卫:“十人护送他们撤退…其余人随我杀敌。”
众人纷纷阻拦:“太子殿下,战势凶猛,还请您速速撤离。”
太子跃上赤兔,扫过他们:“别废话,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当逃兵的,随我去应战。”
太子也加入了混战之中,江水把值钱的东西都收好匆匆逃出帐,外面混战血溅她一身,顿时吓的两腿发软,那些大内侍卫在战中也都不知去向,能打的都去打,能跑的也都跑了,江水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这真是在打仗吗?不是做梦吗?
横躺下一具尸体,她定神一瞧,血肉模糊,不是梦,不是梦,是在打仗,怎么办?
往哪儿逃?
举目望去,四周一片混杀,哪边人少就往哪边跑吧…
太子一路拼杀,大内侍卫纷纷护在他周遭,沙陀骑兵精锐强悍,四面包抄突袭,倒不是没有防备,秦越桦早已做好了防署,可常胜军全乱套了,就如惊弓之鸟完全不按作战计划进行,乱打一团,如今是待宰羔羊般被他们屠杀,越桦被血溅一身,犹如一头饿狼,手起刀落,敌军落马而亡,打着打着,他与太子碰面,大为所惊:“你怎么没撤退?”
“来了多少人。”太子答非所问,一刀刺向沙陀骑兵胸口。
秦越桦厉色撇过:“未知,探子没有回报,依目前来看,只是几千骑兵。”
“几千骑兵就让我们几万大军如此恐慌…”太子持刀杀掉左边的敌人,背后砍来一刀他却浑然不知,秦越桦拔出腰间小刀,飞刀一刀刺喉,身后敌人倒于马下。
太子这才醒觉,看过他,问:“常胜军这个德行能打赢吗?”
“不能…”
“那怎么办?”
“撤退…”
“往哪儿撤?”
“绍平城内。”说话间,越桦臂中一刀一声闷叫。
太子发号军令:“常胜军听令,全军撤退,撤回绍平…”
“遵令…”
哀声遍野,死了一个,又死一个,逃到哪儿脚下都是尸首,江水爬在尸体堆里装死匍匐前行,前面有个骑兵,于是头一歪倒下动也不动装死。
待敌人走了,又爬几步,她身后的一名沙陀士兵歪脖看着这个会爬的死尸,原来在装死啊…
提刀刺下去,一刀,江水顿觉背部疼痛,回头一瞧,敌人在马上虎视眈眈。
咦…奇怪,虽然疼但好像没刺穿,这金丝软甲果然厉害,于是白眼一翻,又装死。
小兵收了刀,刀刃上未见血,再刺去一刀,怎么感觉刺不穿,再一用力,有东西挡着,还想刺,便被常胜军在身后一刀毙命。
江水边爬边窃喜,这么好的宝贝一定值很多钱。
太子奋力杀敌,眼已被血色侵染,倒下一批又来一批的敌人像是杀不尽。而他已气力全无,挥刀刺死一个敌人,自己的士兵又倒下一个,着眼望去,尸横遍野,极为残忍。
咦……
扫过的目色撇到了一个移动的东西,再望去,池江水贼头鼠脑藏在尸体里装死,挪一挪,再挪一挪,就在他分神之际,沙坨骑兵砍伤他左脚,太子跌落下马,却见前方一个沙陀士兵扬鞭杀来,江水就在他马蹄之下还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