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江水….”
“新来的…..”
“做完这些马上就要走了。”
“去哪儿?”
“回家啊…”江水语中兴奋。
太子听完便前往杂事房,还不让富禄跟去,富禄在心中嘀咕:“太子这是怎么了?”
江水蹲地啃着半个馒头,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副不知所以的人像,狠戳着泄愤:“简直是蛇蝎心肠,恶毒至极!”
“死太监….”
“死太监…..”
“死太监…..”
一双脚浮于她眼前,哇,又是金丝鞋啊,顺着再看,哇,茶白素锦,再看,正午的太阳刺得她微蹙眸,是他!
日光洒在她脸上,竟有一股清丽之感,太子心猛然一跳,忽而想起那日岸上她洋溢的笑脸,再定神一看,脑中又浮现出晾衣绳前“一抹清风忽袭来,犹记人面桃花红”的面孔跌落在他怀中,仿佛一个沉甸甸的什么东西也顺势跌落在他心里一般,为他添了份色彩。
“哼…”那面孔即可破碎,江水扔下树枝愤然起身,踮起脚与他平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我出去,想把我留在这里折磨我?我明明都已经干了很多活了,为什么还不带我出宫?”
太子故作威严:“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我大仇都还未得报呢!”
“那现在扯平了啊。”
“你还卖了我的衣服…”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
“大不了我还你五十两。”江水就想出宫:“你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回去还你。”
“放你出去我还能找到你吗?”太子显然不信。
“你不是都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嘛?”
“你叫什么名字?”
“池江水…”
太子点点头:“现在知道了。”
江水瞪着他:“你昨夜一见我就喊我名字,是不是查过我了,我爹可是无辜的,你可别牵扯到到他啊。”
太子暗自思索,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偌大的长安根本无法查明一个小无赖的身份,更莫说她的名字了,池江水…江水…难道是……
江水看他忽然笑了,更加气愤:“你笑什么?难道你把我爹也抓了?”
“我从未派人去你家。”太子正色。
江水松了口气:“啊,那昨晚追我的官兵是谁?”
太子道:“你一个小毛贼结下的仇家那么多,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我,我不过就是嘴上逞强而已了,真功夫一点都没有,哪有什么仇家啊。”江水吓得舌头打结。
太子一声冷哼,江水求道:“你快带我出宫好不好?我担心我爹!”
“哪能让你就这么出去。”太子还未解气,江水立马不依:“咱们昨夜说好的,你想反悔?”
“那是昨夜,今天我变卦了。”太子一副明显耍赖的模样像极了江水。
“你…你无耻。”江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像极了当时的太子。
太子被骂,立刻沉下脸:“岂有此理,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斩了。”
江水自然不怕,将剩余的馒头全塞进嘴里:“你又不是皇上又不是太子,你以为你可以随便砍人头啊,就算是皇上也要有个罪名吧更何况你一个太监。”
太子被喷了一脸面屑,气急败坏,喝:“我就是太…”
“你也知道你是太监啊,一个太监怎么能这么嚣张跋扈斤斤计较,落到你手上算我倒霉我认栽,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背信弃义吧,欠你的钱还你就是了,我爹还等着我回家呢!”江水声音比他再高了一个调,完全不想再听他说话,心里全是回家的念头。
太子呆在其中,愕然中发现宫里的这一套完全震不住她,这个毛贼还是那副村野蛮夫的样,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江水骂完便甩门而出,什么狗屁太监嘛,他不带路大不了自己去找,太子及时拦住,问:“你去哪儿?”
“找出口。”
“你这样横冲直闯,没出去就被人打死。”
“咕……”江水的肚子忽然叫饿,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眼,太子一番思索,便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