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与白摆了一下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朋友嘛,我当然希望她是有个好工作的。”
“哪有什么好工作,真要轻松那该不工作,既然工作了那不吃苦凭什么会有好成果?”
漆与白挑了一下水果篮子,往江依依那边移了移,正经挺直了腰板,说道:“江依依,你要积极进取是你的事,你冠冕堂皇把这些说辞像讲道理一样灌输给筱望,逼得她只能认,只能服从你的安排,你有看过她的朋友圈吗?她正常都傻乐傻乐的,但这几天的全是丧得不得了的,你知道她有多难过吗?你关心过吗?”
“从进了柏岛开始,她进入职场的一开始,就只跟着你,你最难的时候,她被你难着,陪你难着,你在柏岛人缘一般,你可以不去上班不去接触人缘问题,但第一个受灾的就是筱望,她因你受了多少冷遇和白眼,这些她和你抱怨过吗?!”
“江依依,现在你岁月静好了,你又要把她放出去历练,这些年她不是也苦都苦了,那就不能得到一丝回报吗?现在是还要去‘血拼’吗?你别跟我说什么柏岛都‘文人’,少来这套,行行都一样,不干净的人就会搞出不干净的事,筱望老实成什么样你最清楚,那个嘉贝又一身的窟窿,别人要扎都不用特地寻地方,这和虎口有什么区别?!”
江依依一动不动听着,太久没被人这样训过话了,竟然会觉得很是解乏。
但她听出的也有别的。
“你漆与白以前潇洒说过,遇见的姑娘放手上和兄弟比,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到底是我不再有资格和你称兄道弟了,还是筱望不是个‘遇见的姑娘’?”
漆与白的目光极短地偏离了一瞬,很快就是几声老道的笑声,像他平日里谈生意的应酬样子:“别别别……我就是意外,我天天跟她确认你今天咋样的时候,哪还想过你有天会亲手把她送出去啊!”
江依依偏着头把他看了一会儿,眼底划过了一瞬流星样的轻灵光亮,好心问道:“那你觉得,要是我把她送去一个热度不错的作家身边,这怎么样?”
漆与白的细长眼睛锐利一眯:“谁?”
“哈哈哈哈!”江依依大笑,“嘉贝招你惹你了?”
“我不认识嘉贝,但肯定是跟的作家越好,储筱望的未来更好。”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大老远的来,要求的底线是叫我给筱望再调动一下,就冲着这个你刚刚把我骂得狼心狗肺,我不要面子的?随你折腾?”
漆与白亲手摘了一颗青提给她,一直殷勤地送到了江依依嘴边:“嗐,我家伟大的往矣老师,我刚才是稍微有点着急了……”
江依依横眉冷对地瞥过脸,说道:“出版社的事情是你懂还是我懂?嘉贝的水平是你明白还是我明白?你一个外行人,喜欢筱望是喜欢筱望,舍不得她想护她我也理解,但柏岛的情况……”
“打住打住!别给我胡说八道,我就是跟她熟点,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状况差,交流多了就实在不能看她无可奈何只能往火坑里跳而已。”
她躲青提,但还是没漆与白快,焦灼了几个左右的来回,江依依嘴里被他硬塞了一个,这一张嘴说话,就呛了口汁水:“咳……你少给我替人卖惨,筱望她难过的到底是什么你特么心里清楚,我怎么可能会强她所难让她去熬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情?人实在又不代表就没进取心,就不想奋斗,就没有梦想,她正是想要往上冲的时候,上坡路走起来当然是累的,你在这儿唱衰个什么劲?真这么担心她别在我这边胡说八道,你去她门上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好好理理,理完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