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要自己先慌了阵脚。
“你这么痴痴傻傻的看着外面,是要看出个花来吗?”牛柳扭亦是斜倚在这坐榻上的栏杆上,只是他的手中却并不拿着酒杯。牛柳扭微微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刘景卿轻声道。
“这些事情很是棘手,我们眼下更要好好计划,细细筹谋,刘公子这一路静静思索,想来已有些苗头了?”
“苗头?”刘景卿顺着牛柳扭的眼光忘了过去,嘴里不由得一阵发笑,“我这是在最中心里,事事与我相关,筹谋一类的话且先让我醉一场再说。”
“你还有那么多时间吗?”牛柳扭正了正颜色道,“小婉什么时候走你知道,这是这一位爷呢?大晚上的突然窜了出来,又是有何用意?你这两个好徒弟可是一路的?别是在我们面前演出一场好戏,最后尽是我们两个老头子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轮也轮不到你。”刘景卿微微叹了口气,呷了口手中的清酒,“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也未能调教得法,如今这些混账事情自然是要我来好好善后了。关不着你牛公子什么事情。”
“你以为我这几年在绛侯府没名没分的便是图着这侯府里有人管吃管喝吗?”牛柳扭轻哼一声将身子直了起来,瘦长精干的手臂向前一伸,轻薄的酒杯便落入了手里,“看来我也是闲的发慌,才在绛侯府里浪费了那么多年。”
“你我也不过是前后脚而已。莫要把你入府也挂在我身上。”刘景卿摇了摇头,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好好好,是我一把骨头轻贱,非要厚着脸皮贴着您这位玉面郎君好了吧?”牛柳扭毫不客气的朝着刘景卿翻了个白眼,“咱俩的账后算。你先说说,当下你可该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这两个孩子的架势是都要去侯府走一遭了,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到他们和绛侯剑拔弩张,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还是到到我们左右为难,分身无暇的时候?你从前都是早做打算的性子,怎么今日却变成了如此想法?这般样子可不是你刘景卿该有的,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刘景卿。”
“你说我该如何呢?当初千叮万嘱的让这两个孩子莫要回来,这一个个的争着往府里钻,也是有本事的很。我当年的话他们尚且不听,这时情谊也淡了,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怎么总想着他们?”牛柳扭右手紧紧捏着酒杯,细白的手指上骨节突了起来,“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自己还有苏眉。别人的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去我们自然也是管不住的。只是你与苏眉呢?这两人每走一次你便受绛侯一番盘剥,这几年你受的苦还不够多吗?若不是为着他们,你带着苏眉哪里是去不得的?如今这俩又回来了,你不为着别人,为着苏眉你也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避得了这一番泼天的风浪。”牛柳扭眉头皱的更深了,声音也比从前严厉了许多。
这么多年了,他认识刘景卿的时间早在刘景卿进府之前。刘景卿这两年风光在外,可是内里是个什么样子,也只有他牛柳扭最是清楚的。
刘景卿哪里还有当年那个翩翩公子的风采,这个绛侯府分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前几年我因着自己贪心入了绛侯的套,绛侯又将苏眉一并控制在京城,让我走拖不得。原本等着慕容婉与林枫两个孩子在绛侯府里站稳我到也可以与绛侯一谈,但是世事难料,这两人倒是先了我一步。”刘景卿一字一顿,慢慢的说着,手指在暗红色桌面上急促而有力的扣着,“苏眉……苏眉……这几年最冤枉,最亏的也就是她了。她不该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