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慢点吃,别噎着。”刘景卿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道。
他与这慕容婉相处已有两年。这两年他虽不能说倾囊相授,但是也可说的上一句尽心尽力了。虽然父女之情怕是谈不上,但是一朝分离也是有些不舍的。想他刘景卿本自诩一世风流,江湖上也流传着他风流佳公子,一剑仗江湖的美誉。这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主,何曾有过这些黏黏糊的事情。刘景卿嘴角微微一斜,直接拎起酒壶就喝了起来。
“师父,酒多伤身。”吃饱喝足的慕容婉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刘景卿说了一句。
“小婉,来陪师父喝一杯。”刘景卿笑着往酒杯里倒了点酒推了过去,“这点酒哪里能伤你师父的身。”
刘景卿酒本就倒的少,这一推又洒了些许,待得到了慕容婉面前已然不剩多少了。慕容婉接过酒杯,想也不想的就喝了下去。只是这酒入喉头,却辣的慕容婉直咳了起来。
刘景卿见此情形,身子一斜倚靠在窗边笑个不停。
慕容婉喝了酒便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刘景卿边便让她直接回房休息,自己一人半卧在靠窗的位置继续喝酒赏月。
月挂当空,夜色正浓。刘景卿酒正酣时忽见几个黑色人影倏倏倏的掠过院子,直奔慕容婉的卧房而去。刘景卿一个机灵,酒也去了大半,转手从身旁抽出长剑就要出去拦住来人。
“呵,我去做甚。”刘景卿一只脚堪堪踏了出去又收了回来,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两年了,绛侯说两年之后他与慕容婉各有说法,这说法怕就是看今晚这一遭了吧。
只是……
刘景卿摸了摸佩剑,又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缓缓走出了屋子。刘景卿眯了眯眼睛,只见慕容婉已然趴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身后。
“想从我这儿带走人可以,但绝不是这种方法。用这两人的血为你洗一洗前行的路,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刘景卿一个飞身上前,只听嗡的一声剑尖直向先前一人的喉咙刺去。当先的黑衣人见状一个闪避急忙躲开。但刘景卿的剑式却没有丝毫停滞,如长虹贯日般倾泻而出,这后面背着慕容婉的黑衣人便是避无可避。先前一人见同伴正在这危险之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把暗标向刘景卿甩了过去。刘景卿目不斜视,脚下几个快步,身子一扭避了开去,但剑招却略略停了一部。只这一瞬,那背着孩子的黑衣人终于得了个喘息的机会,腰下一弯,向旁边移了两步。却也就只是这两步的功夫,刘景卿的剑如附骨之蛆般又缠了上来。
另一人见形式实在凶险,不由得说道:“刘……”
“少啰嗦,是欺我梅园无人么?”话音未落,刘景卿抬手一把将面前黑衣人的面纱挑落,在他脸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另一只手亦从腰间探出一把银刀狠狠向说话的黑衣人的面门打去。
眼见飞刀飞来,那人也是一惊。这人心想着,来时并未有人阻拦,路路通畅,且眼下大家都是为侯爷办事,怎的这刘管家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只见刘景卿左臂一伸,一把将负在背上的慕容婉拽了下来抱于怀中。右手剑招不停,一剑插进了刚刚背着慕容婉的黑衣人的腹部。只见那人一个闷哼,便躺倒在了地上。
刘景卿嘴角向上斜斜一钩,手下没有一丝犹豫,长剑拔起,血溅了他半身衣袍。月光惨惨,刘景卿那还有半分白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剩下一人急忙要跑,刘景卿顺势长剑飞出,转瞬间就将人钉在了这梅园最老的那棵梅树上。
“刘管家,你……”
钉在树上的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二人奉侯爷之命来带走慕容婉,本想着刘景卿也数侯府中人,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客客气气,此番带人出来总该是最省心省力的,怎想到会落到如此田地。
“放心,那边的哥们儿死不了。”刘景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他走的并不快,只是如平常般慢悠悠的抱着慕容婉走着,那人却连动都不敢动,“时常不出手,今日看来到也不是太生疏。不着急,我也在你身上划个几道,让你到侯爷那边好交差,莫不要让那位兄弟一人领了功劳才好。”
说着,刘景卿手上使力将剑取了下来。黑衣人一见自由便急急向外冲去。只见刘景卿顺势将剑一横,深深割进了那人的胳膊。
“不知道从哪学的艺,你师父没教你这剑是开双刃的吗?你瞧这伤的,还能背动我家婉儿吗?”刘景卿一双桃花眼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那边厢,刚刚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经悠悠转醒,正巧看到这一幕,却也是不敢有丝毫动弹。
“行了,把你那边那位大兄弟扶起来走吧。可要抱好我家小婉,不要再磕磕碰碰的了。还有啊,以后到这梅园来最好还是请侯府知会一声,我虽与侯爷有约,但也从不是个废人。”刘景卿手臂一震将慕容婉抛了出去,黑衣人一个箭步上前稳住上身,堪堪接住,随即又扶着另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