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明星稀,京墨榻旁薄雾缭袅。
屋顶上,甚少饮酒的西辞举坛邀明月,一派豪情,却也是醉了酒,抱坛而眠到鸡鸣日升。
正了正衣襟,西辞望向厢房目光复杂,“呵”笑一声,满是自嘲。转身离去,背影孤高桀骜。
“少城主容禀,”福伯拦下直闯老城主院落的西辞,躬身行礼:“昨日老奴点验酒窖,发觉酒坛散乱,滤渌、翠涛更是少了大半。任其一种都不够宴时用量,迫不得已,勾兑‘琼浆玉液’。方才城主被傅老训斥‘失了颜面’,此刻城主正气恼。想必少城主之事不在于这一时半刻,不若先沐浴更衣,用过饔食也不迟。”
“傅老几时来的?”细长的黑眸藏着锐利。
“大概辰时一刻左右离开,面色愤懑。”
“呵!倒是勤快!”声音低冷,听不出喜恶。面色稍霁,“多谢福伯相告。西辞便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似是想到什么,西辞折身回来,附身福伯耳边低语:“酒窖那边,劳烦福伯清点缺失酒水名目,阎府上不正有个嗜酒的?呈上名目,自会有人填上这笔空缺。”
福伯闻言虎躯一颤,惊讶于少城主言辞敬意难觅,旋即面露难色,“贸然上门,这阎先生……”
“这阎先生啊虽说嗜酒,却不会平白占人便宜。”西辞循循善诱,“况且阎先生喜欢持家有道的。”西辞一脸笃定的蛊惑着花甲老人,未有半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