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终究是不忍,八年的感情,又岂是各司其位后,任少年苦苦挣扎。“歌儿需要柳姨,柳姨便在。”折柳郑重承诺,不仅仅是对戎歌承诺,也是对秦王、对自己承诺。
“柳姨,呜呜呜~”少年到底只是八岁,短短半年发生太多事情,自秦王入狱,命悬小师叔之手,戎歌变得乖觉。此番遇到亲人,竟是哭到打嗝,在折柳的安抚之下睡去。
折柳观戎歌青白小脸,眉头紧蹙,小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不由轻叹。主人性情不定,不擅与人相处,更遑论带孩子。戎歌又略有骄纵,这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环顾四周,依旧是低奢享乐的风格未变,自己这酿酒的手艺自从掌管王府确生疏了些许。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折柳不悔八年前踏出山门,抛却应允秦王护住戎歌,私心想许是能守株待主人也不定。宛若大禹治水,确有三次之缘,偏未能追随主人左右。第一次乃主人入王府偷酒,与青玄道长醉倒酒窖,结识秦王,默许当年之诺,道长收戎歌为徒赠他宝器。第二次乃王后命悬一线,清玄道长求助主人,于秦王府叙旧,自此王后青丝成雪。最后一次,便是秦王托孤入密牢,兵荒马乱中,隼传令:速归。
熟悉的地毯,八年牵挂,终于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