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少年起身,喉咙干痒,忍不住咳出生来,脚踏毛毯柔软,同柳姨娘宝贝多年的软毯相似极了,只是足下这块,铺满房间,而娘亲那块不过裹身大小。少年嘴角抽搐,想起王府,却落寞开来。
皇室中八岁的年纪已经不是懵懂之人,父亲紧急将他托付给甚少谋面的“小师叔”以及连月追杀,秦王府怕是不再是秦王府了。
“秦王被囚密牢,暂无性命之忧,世子且安心跟在主人身边便是。”
熟悉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戎歌惊愣的盯着屏风后隐约的身影,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喊。
素手捻子,黑白相间,愈发显得指若削葱根。唇角上扬,眉宇间染上一丝丝笑意。一袭红衣和窗外海棠映衬格外明媚。不知是为棋局、少年醒来、为来人,又或是为来人所携之酒。
朱唇轻启,音若泠泠清泉:“折柳,绾发。”挥袖拂乱黑白宏图。
戎歌目光一瞬不移的看着徐徐走向小师叔的身影,熟悉的拂柳暗纹,不是以往红衣白鹤朱衫端庄华贵,而是鹅黄清莲,温婉清新。依然送酒,送的不再是父王,而是小师叔。盈盈款款,戎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双手捏紧微颤,矗立不前。
女子拎起酒葫芦,拨开瓶塞,喝的恣意。松松垮垮绾起的青丝随着女子仰头饮酒如瀑布散开,折柳接住滑落枯藤枝。
枯藤枝入手圆润,该是盘了些岁月,无法辨别主人从何处所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