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在意这些,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清儿一旦找到了那人,就可以永远脱离这个地方,可以不再像她一样遭人冷眼,受人欺凌!
可以有广阔的未来与似锦的前程,可以嫁想嫁的人,做想做的事!那人答应过她,这一切的一切,宁清都会有!
宁清听着娘的脚步离开,当她听到“就当没有我这个娘”的时候,心中猛地升起酸痛!
她即刻将被子掀开,小跑着打开门,门外只站着愣神的湫儿,她又迅速将门关上,想了想,自衣橱中翻腾片刻,翻出一个不起眼的粗布包袱。
她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一把匕首,两个骰子,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厚厚的一沓,十几颗碎银子,两颗银锭,一寸大小的糯底阳绿白金玉佛,两身换洗的衣物,以及一小瓶药丸。除此之外还有一封短信,写着一个名字与府邸,想来便是与她爹有关。
宁清将这封信念叨了两次:岐山王府,慕容极。
“宁清!快开门!”湫儿使劲拍门。
方才的场景她也看到了,当宁清闯进醉春楼的时候她便知道要糟,都怪自己这张破嘴,没事与这小丫头说这些做什么?若是因为这个让宁若心把自己发卖了出去,那可得不偿失。
好在看见宁若心在门口说了一串的话便进了自己的屋子再没出来,她心下稍安,却也想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听到宁若心让宁清走?
就宁清那个样子,能走到哪去?早上出门还教一群小公子围着欺负……
宁清闻声,将白金玉佛收好,这应该是爹留给娘的信物,万万不能丢了。至于银两什么的,她从小便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亦是在身上分了几个地方收好,至于匕首,自是防身的手段,骰子便是谋生的手段。
她想了想,从枕头下将那个破烂的拨浪鼓也放在包袱中。
看见这些东西她才明白,她娘一早便定了让她离开的,或许是在她年幼之时,或许更早!既然如此,她便去会会这个素未谋面的爹,她要当面问他,既然位高权重,为何要将娘一个人留在醉春楼!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当她背着包袱打开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愈发沉默,双目无神地看了看湫儿:“湫儿姐姐,我去向娘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便离开!”
“什么?离开?”湫儿不自觉地掏了掏耳朵,宁清那样懦弱的人,凭什么离开?又怎么敢离开呢?离开她娘的保护,她能做什么?
宁清敲了敲宁若心的门:“娘,我去把爹找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等着我!”
里面没有人应,却是传出声声琴音,发出声音的,正是她早上买回的那把焦尾琴,琴音厚重,如低低倾诉。
宁清离开的步子踏得特别稳,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心下踏实,她坚信,只要找到了爹,她们母女便能脱离这青楼街,她和娘亲的生活,便能重新开始!
“宁清!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