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若是我砍了你的脑袋,那竹简便会回到我手上了吗?”
寻盏的语气清淡,甚至声音也并不高,可是却让地火打了个冷颤。
地火知道,千岁的语气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证明他可能已经动怒了。
丝毫不敢怠慢,地火又磕了两个头,“如果千岁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一定将你另一半的裤子,也给那女子送了去?”
寻盏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地火,可他清冽的眼神之中,却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跪在地上的地火,汗都已经湿透了整个后背。
“千岁,那要不然,我还是以死谢罪吧。”
寻盏冷眼睨了地火一眼,薄唇轻起,“不赶紧滚下去,还留在这里闹我的眼。”
看着地火如蒙大赦一般地退了出去,寻盏又轻轻一动手指,悠悠球咕噜噜地就滚了出去,然后唰地一下再被他收回手中。
只不过是拿回一个竹简罢了,他手下的两个得力助手接连失败,何以会如此困难呢?
他想不通。
“千岁!”
天雷急匆匆地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就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出什么事了?”
推门进来,天雷先是叩头谢罪,“属下刚才巡逻的时候,发现地藏墙被盗。”
寻盏挑眉,“知道是谁做的吗?”
天雷有些支支吾吾地,但最后还是说道:“是……是颜轻轻身边的婢女,名字好像叫做阿星。”
颜轻轻?
又是颜轻轻!
寻盏剑眉间的褶皱越发深刻,“她为何要来偷我地藏墙上的坛子?”
“回禀千岁,奴才刚才出去追她的时候,听她好像说……”
“说什么?”
“说九千岁不会在乎这点酒。”
当然,这是天雷已经美化过得,原版的话,实在有些大不敬。
听到这里,寻盏突然轻笑出声,“连你也没追上她?”
天雷愣了一下,连忙叩头请罪,“是属下失职,请千岁降罪。”
一个要降罪,两个三个都要降罪,寻盏微微眯了眯眼睛,手上用力一甩,原本在他手中的悠悠球,下一刻便嵌入了对面的墙上。
“带上地火,一起去查!”
“是,千岁!”
感受着悠悠球从脸侧擦耳而过,天雷冷汗都下来了,得令之后哪里还敢再逗留,连忙退了出去。
寻盏撩开宽大的阔袖,缓缓在椅子上坐直,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戒指,缓缓转动,
“颜轻轻,颜轻轻……”
出了门的天雷直接去了地火的房间,刚推开门,就见地火正在换裤子,
“千岁有命,我们两个去一趟丞相府。”
地火一愣,“又去?”
“怎么,你还想抗命不成吗?”
“出了什么事?”
天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给地火讲了一遍,就见地火瞠目结舌地问道:“又是那个阿星?”
天雷不知道地火今天遭遇了什么,只是皱着眉道:“千岁的心情很差,我劝你还是把嘴闭上,快点准备动身。”
地火咽了一口唾沫,果然不再说话,但是他却回到屋子里面,拿了两条裤子出来,一条自己套上,另一条直接扔给了天雷。
“干嘛给我一条裤子,你不是都已经穿了裤子,干嘛还要再穿一条?”
“经验之谈,我劝你还是穿上,你要是不穿,别怪我没提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