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个儿做得冻疮膏,若日后李奶奶手上的冻疮再犯了,可凑合用一二,这一罐儿用完,应当能够看到些用处。”
萧韵将手中的小瓷坛递给李奶奶,含笑如此道。
方才的种种让李奶奶相信萧韵的医术,而今听见这话,欢喜的上前接过小瓷坛,“姑娘惯倒是最怜贫惜弱的,实在是多谢姑娘了。”
萧韵帮助她是好意,而今听见李奶奶此言,心里也欢喜的紧,“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您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说来,咱们女子活一世不容易,恶疾二字尤其如同洪水猛兽,我背着家人学医,并非是想着悬壶济世,而是,倘若有朝一日我自己也病了,能得些办法罢了。”
她深叹了口气,满面的怅然。
这李奶奶也是个妙人儿,这话在心里转了一圈,立时便明白了宋寒烟的意思。
“姑娘只是叫我来指点如何种花种菜的,跟医术无甚关系。”
听见这话,萧韵立时便笑了起来,“如此,便多谢李奶奶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即便是要感谢,也是我老婆子感谢姑娘才是。”
同萧韵达成共识了以后,李奶奶也没有在这里多留,又感谢叮嘱了萧韵几句,便径直走了。
她一连在这松阳呆了三个月,同萧子娴一起上树下河什么都做过了,李氏看着不像话,可碍于身份,却有不好多说萧韵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怪责萧子娴。
“娘,韵儿姐姐在京里待着人都发傻了,好容易来咱们这儿一趟,您便不要扫兴了吗!”
萧子娴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打心眼里,却是想着:好容易有一个人来跟她一起玩耍,也没有嫌弃她野丫头似的人,姐妹俩能够玩到一起去,当然要好好玩耍一番了。
再者说,萧子娴很快便要跟萧韵一起去京城,等那个时候,还有什么可玩耍的?
虽然知道萧子娴这话不过是托词罢了,可同时李氏也同情萧韵。
那是个可怜的姑娘,从小没有受到什么看重不说,好容易长大了,却又要承担家族的重担。
能有好好玩玩的时候,便让她玩吧。
李氏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行,那娘不拘着你们,你也要有些分寸才是,别老是出去玩儿,该学点规矩了。”
若萧子娴到了汴京还是这样一幅没规没距的样子,丢的可是他们萧家的脸面!
到时候萧衍即便不多说什么,心里也肯定会不痛快。
这可不是好事。
“你该多跟你韵儿姐姐学学才是。”
李氏心里当真是无奈的紧,萧韵爱玩的时候,萧子娴是学了个十成十,可她端庄懂礼的部分,萧子娴一星半点都没有学上。
这样的丫头,真的能嫁到汴京去么?
“我知道了娘!”
萧子娴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在长辈眼中,所有的好事都是萧韵的,而作怪的人就是她?
这根本就不公平!
她不是藏得住话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便情不自禁的去跟萧韵诉苦。
听完了萧子娴的抱怨之后,萧韵叹息的摇了摇头,道:“你娘这是疼你,才会对你严格,不论如何,她都没有动你一根手指不是?”
能够这样被放在心上,萧韵又何尝不羡慕萧子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