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太后与英国公夫人有些旧日的交情,冬日里长日无聊,时常宣英国公夫人进宫说话。
“你前儿办冬日会,哀家听说,永昌伯之长女萧韵很是出彩,你以为此女如何?”
太后似是闲话般看向英国公夫人,含笑问道。
当英国公夫人还在闺中的时候,她的母亲与太后是闺阁旧友,太后与英国公夫人而言,算得上是一位长辈。
听见这话,她眼神微闪,“臣妇以为,萧大姑娘很是不错。”她微笑看向太后,将自己与萧韵相识的原委娓娓道来。
“这么说,这萧大姑娘还是个良善之人。”太后神色难辨。
见状,英国公夫人含笑道:“正是因为有这段前缘在,臣妇想将萧大姑娘说给恭亲王为妃。”
正当权的丞相之女给恭亲王做正妃?
按理来说,这是一桩佳话,萧韵的身份也确实是够得上皇室亲王正妃,可……
太后微笑道:“哀家以为,这确实一桩好姻缘,只是……”
她看向英国公夫人,眼神之中或有些深意,她还当英国公夫妇是不问皇室内部事宜之人,现在看来,太后确实是看走了眼。
英国公夫人做洗耳恭听状。
没有人是傻子,太后的意思,英国公夫人自然晓得。
可便是如此,英国公夫人也不会容许萧韵嫁给沈晋阳,如今看来,萧韵是他们遇见的大夫之中,唯一一个有可能解沈含章之毒的人,若是将此人推进沈晋阳的怀里去,后患无穷。
“此事还得皇上与萧丞相点头才是。”太后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苦恼,“章儿也不是个省心的,还不晓得他自个儿愿意不愿意呢。”
从前皇上为了表示自己的仁爱,想要为沈含章娶一房妻室,可然而,不管找哪家大臣的女儿,全部都被沈含章给驳回了。
至此,沈含章在朝中落下了一个不近女色的名头。
“原来您担心的是这个啊。”英国公夫人很大气的一摆手,道:“恭亲王是臣妇从小看着长大的,此事定是有臣妇去说和,就不劳太后费心了。”
“你倒是为他着想。”
不知怎的,太后竟露出几分冷笑,“就是不知道章儿那孩子是否领情了。”
“你的意思哀家记下了,回头便去同皇上说和,究竟成与不成,还是要看皇上与章儿的意思。”
似是漫不经心的将茶杯端起来,太后冲英国公夫人含笑,眉眼间似是有几分无奈,像是想起了不懂事晚辈的慈爱长者。
见状,英国公夫人起身,恭顺的冲太后福了福,“有劳太后费心了,府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臣妇不好多留,且先告辞。”
“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留下吃了晚膳再走?”
见她这般识相,太后心里满意,可口中却还是客气道。
“太后挽留原不该辞。”英国公夫人眉眼间露出几分苦恼,“只是臣妇家中那几个猴儿实在不省心,还请太后体谅。”
“即如此,哀家也就不多留你了。”
让人好生将英国公夫人送出宫,在她走了之后,太后的脸色登时便耷拉下来。
她转过头,对边上的嬷嬷轻声吩咐道:“去将皇帝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