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摇头:“人们自然是同情叶姑姑的,可同情归同情,姑姑您的名节也受损了啊,您是王上唯一召幸过的女子,原本出来军营一趟,回去便可以您陪驾有功,封个高阶嫔妃都没人会说什么,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怕是.....怕是您连王宫都回不去了,朝廷绝对不会让一个名节有损的女子进宫,甚至.....甚至还有人谏言让您以死自证清白......”
白霜越说越小声,最后又哇地哭起来了。
我心中十分烦乱,倒也不全是因为白霜说的这些,原本我就不打算再回辰王宫的,可被人逼到不能回去和自己不想回去,感觉完全不是一回事,更别说还有人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了。
自从来到这里,我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以至于差点忘记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对女性来说有多不公平,女人总会被各种不公正的条条框框束缚着。
以至于对待被掳走的事情,在我看来只要人没出事,就算是有惊无险,但在这里他们不去审判罪犯,却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责女子,清白受损的女子就没有活着的意义?哪怕女子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我更加烦躁,心中的愤怒都快要破体而出,加上之前无法回家的挫败,憋屈了好久的烦闷也如波涛般翻涌而起,委屈、愤怒、不甘一股脑的袭上心头。
我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尽量不触碰任何人的利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能不惹任何麻烦的平安回去,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甚至是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的人都要杀我,还用了毁人清白这样卑劣的手段。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有那么容不下。
要知道我什么都能忍,但生命安全是我最低的底线,既然有人碰了,就别怪我不择手段的还击。
其实我在又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故事总要有个结局,既然回不去自己的身体,就说明故事还需要我用叶禄的身份来做些什么。
如果暂时回不去,就必须要在这里好好活着,为自己辟出一方天地,虽然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抗衡这运行千年的制度,但对于那些害我的人,你们等着,既然姐姐留下了,便来好好给你们展示一下现世复杂的人心和手段。
如是想着,我不自觉的狠狠攥紧了手中的白布。
白霜见我神色不对,吓了一跳,赶紧握住我的手,说道:“叶姑姑您别忧心,这件事说破天也只是辰国宫闱内事,而您真正的身份那么高贵,奴婢哭只是心疼您遭的罪,只要您恢复身份,没人敢把今日之事与您联系在一起的,您还是您,只是....只是那样宫里就再没有叶姑姑了,奴婢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难过。奴婢嘴笨,说了不该说的话,您一定不要上心啊。”
看她紧张的样子,我知道肯定是自己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我做人一向比较佛系、随性,但有个毛病就是只要真正动怒了,脸色就会突然间变的刷白,眼睛充血泛红,乍一看就跟厉鬼现世索命一样。
我赶紧调整心绪,安慰白霜道:“嗯,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