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妹妹她晕过去了,可要让阮嬷嬷将药灌进去?”,那女子挽住美妇的胳膊亲昵道。
“阮嬷嬷,还不快去?”,美妇怒道。
那被唤作阮嬷嬷的人立即上前,端过丫头手中黑漆漆的药碗,大步走到榻前,撑起红衣女子的头,将那药悉数灌了进去,只是,这样一来,女子的红衣也被药渍沾染。
“没见二小姐的衣服脏了吗?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让她穿着脏衣上花桥吗?还不快替她脱下”美妇道。
“是”,那嬷嬷随即将红衣扒下,只余一件白色里衣……
浑身酸痛,喉咙如火烧一样,昏迷中的孟初玥被脸上的剧痛所惊醒,“我这是在哪儿?”,沙哑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好容易睁开眼打量了四周一番,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阁楼,窗子禁闭,或者,那个钉死的木板仿佛在昭告着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踉跄着走下床榻,瘫软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跌倒在地,可是此时身上的疼痛却抵不过脸上疼痛的万分之一,细滑的手抚上了脸,却丝毫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脸,右脸处甚至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
孟初玥跪爬到铜镜前,借着微弱的光线只瞧了一眼,便将案上的铜镜打翻在地,这哪里是自己的脸啊,一张平庸无奇的脸上,偏又布了一条丑陋的疤痕,只有蜡黄和瘆人,这不是自己的脸啊,这明明是前段时间自己在街上捡的那个丫头清儿的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贱婢可在里面”,门口响起了一个娇媚女子的声音。
“大小姐,她在呢,小的们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女子推门而入,朗声到“清儿,二小姐可是待你不薄呢,你竟妄想毒害她,还偷了她的簪子”,轻移莲步,走近瘫软在地的孟初玥身边。
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妹妹,姐姐送你的这张脸你可喜欢?妹妹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你以为那傅家贫寒,我就会让你嫁过去吗?傅正明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又对你这贱人喜爱的紧,我会让你嫁过去日后享福?”。
说罢,手挑起了孟初玥的下巴,逼她仰视自己,“你可知姐姐为你剥皮换脸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哼,那千面阁倒也是狮子大张口,你可得带着这张脸好好活下去呢”。
孟初玥再也不似往日那般毫无波澜,眼中淬满了恨意,“为什么?我处处伏低做小,从未想过和你们母女争些什么,你们为何要赶尽杀绝?”
“哟,妹妹,你这嗓子怎么坏了呀,姐姐好生心疼呢?你还不知道吧,若不是林氏那个贱人,我从一生下来就应该是这孟家的嫡小姐,可偏偏被你这个不能修炼的废人鸠占鹊巢,我又怎能让你这一生顺遂呢,你是不是还记得你母亲那病怏怏的样子,若不是我和母亲的‘悉心照料’,怕是那贱人还要占着这孟府夫人的位置一辈子呢”。
地上的孟初玥已恨到浑身颤抖,“竟是你们,是你们害了娘亲?”
“妹妹,你怎么能说我们害了她呢,我们只是月月在她的饭菜里加蚀骨散,让她夜不能寐,寝不能安,想来她也就是这般暴毙了呢,不然你以为父亲为何讲她草草下葬,想来是她死相并不雅观呢。”
“母亲……都是我不好,你这贱人,我跟你拼了”孟初玥声嘶力竭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