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抬起手遮住有些强烈的阳光,被刺激的有些发涩的双眼这才得到缓解,他将头上戴着的斗笠摘下,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身后的小童非常懂事的将手中的竹筒递给僧人,渡厄伸手接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朝他温和的笑了笑。
这孩子是两年前渡厄在寺院附近捡到的,捡到他那时这孩子才五六岁大,小小的一团,明明已经五六岁看着却比同年纪的孩子小上几圈,一时心软就将他留下,跟在了自己身边。
渡厄为他取了一个名字,名唤“桑曲”。小和尚桑曲虽年纪小但是却非常懂事,跟着渡厄东奔西走但从不嫌累,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开朗的很,就是有一点,那就是说话总是那么童言无忌?
“师傅,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外面晃荡不呆在寺里呢?”说实话其实每次这孩子一说话渡厄总是会在心中默念几句阿弥陀佛,戒燥戒怒,告诉自己小孩子不懂事,天真无忌,是自己把他没教好。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却是僧人长久的沉默,渡厄没有回答,或许这是只有他一人知道答案吧……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思考解决的方法,三年前的离开只是无奈之举,那天他突然感知到自己正在被这个世界排斥,即将要被逐出世界内,因为这个世界的天道感知到自己正在试图更改陵言的命运轨迹无奈下他只能立刻离开。
直到一年后,天道力量减弱,进入世界裂缝之中渡厄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原本的故事早已经因为他的存在,被煽动的乱七八糟了,现在的陵言究竟在哪里,渡厄也不清楚,想必天道力量的减弱也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故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罢。
渡厄原本知晓的故事线已经被打乱,现在的陵言究竟如何了他并不清楚,对于陵言他总是愧疚的,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陵言,之前居住的酒家他也去打听过,据掌柜的所说,陵言在他离开的那日黄昏之时便离开了,也不知去了什么方向。
掌柜没有说的是要是平常人谁会记得一年之前的事情,但他很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情景,少年浑身的戾气,斜着眼睛看向他时,那种恍若在看死人的眼神,现在想来还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心底发凉。
渡厄带着小和尚桑曲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找到了落脚之地,给守卫看过代表身份的文书之后便被放入了城中。
桑曲对于能赶在天黑前找到休息的地方感到万分的幸运,之前他和僧人几乎是在外面过着那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日子,现在终于能睡上柔软的床铺了,桑曲不由得放快了脚步,就像是刚刚从笼子中被解放出小崽子,七岁大的小和尚,才不过三头身,因为与渡厄长期跋涉,身体也在长时间的锻炼中健康了许多,也长高了不少,看着比初见时顺眼了许多。
渡厄看着桑曲欢快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桑曲他总有些愧疚,这孩子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自己之前也想过将他养在寺内,但是这孩子死心眼,只愿意在自己身边,没有办法所以平常对于桑曲的看护便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