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本就没什么困意,如今他站在床边望着仲英这般毫无戒心的熟睡背影,更是心思百转,睡意全无。
仲家,他最终是一定要铲除的,原本只是想用这次的机会同仲家制造一些接触的机会,以打探一下仲世恒和仲家军的虚实,哪知道竟被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如此惊天的大秘密。
权倾朝野的将门仲家最有威望的少年将军,竟是个女子的身份,能助她蒙混过入营的身体查验也就只有仲世恒才有如此只手遮天的能力。
如此的欺君大罪,简直是居心叵测,若是利用好了,绝对可以令那一向老谋深算的仲世恒因此获罪。
筹划多年都不能发现仲世恒这老狐狸一丝的破绽,如今铁证在手,赵煜却突然有些踟蹰了,他深知如果这件秘事被揭翻出来,首当其冲被问罪的便是这个飞鹰将军本人,思及此,他的心底为何会有了一丝的不忍……
如果有一日眼前这个女子因自己对仲家出手而获罪身死,他也许会十分心疼不舍。
掌握成拳,赵煜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震惊,眸中寒意骤聚,他忽的转身大步走出木屋之外。
离开木屋后,他虽步伐渐缓,却剑眉微蹙,心绪难平。
待他行至距离木屋不远的空地上后,赵煜将一柄食指大小的玉箫搁在唇瓣下方,朱唇轻启,一地晶白,满是琉璃银光。
寒夜露重,月影朦胧,一声声悠扬辗转的悦耳清脆之音慢慢的在空地边的林中传开。
片刻后,一袭人影从林中走来,玉面银冠,一身深蓝色的劲装,衣襟袖口均绣着银丝白线的竹叶样纹路。
夜深肃穆,所来之人逆着光,故而看不太清他的样貌如何,不过,赵煜却没有任何隐藏或者出击的行为,足底稳健,箫声微扬。
“属下白霖参见殿下。”
收起手中玉箫,九王爷赵煜淡淡的应了一句“嗯,交代你的事可做好了?”
“回殿下,日落之前属下便按着您命赤金雀传来的消息将您和仲英将军留下悬崖下的痕迹全都消除了,另外,这是您吩咐的足够您和仲将军二人约三日所需的干粮,内里物品俱是仿照山中猎户应会准备的存粮而备。”
“很好,再有两日的时间应该足够仲家军解决那些西夏人,传消息给洛奇和洛胜按原计划同仲家军一起搜山,三日后便可将我们的行踪想办法让他们知道了。”
“是,属下明白。殿下,昨日您命我用赤金雀传消息给墨禅子先生说凤血石出现异动,墨禅子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回复属下,不知是继续等,还是再传一次?”
“赤金雀可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