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突然发生了一场大地动,神墓结界开裂,水流倒灌……一枚剑心碎片从棺椁里掉出,顺着水流漂流浮动……它在漆黑的水下待了很久,才化为露草,开始拼命汲取周围的灵气……然后有一天,山洪暴发,将它冲到陆上,生根发芽……后来,它终于化为人形。”阿阮神色平静的说道。
“……然后,你就遇到了谢前辈?”月见看着阿阮开口询问。
“……不。这只是我第一次变成人……之后不久,我就因为灵气耗尽,重又变成了露草。遇到谢衣哥哥,是我第三次变成人了……”阿阮看着月见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夏夷则不敢接受这个事实,阿阮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唉……果然如吾所料……”禺期叹了口气说道。
“变成人形之后,我们积存的灵气就会慢慢散逸……等散到不能再支撑幻形,就会重新变回露草。而且因为没有灵力支持,连变成人时的记忆也很难留存下来……”阿阮平静的说着,月见看着阿阮心里一阵剧痛。
“为何会是如此?可有补救之法?!”夏夷则着急的问着可能解决的方法,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
“小子,若是剑心完美无瑕,那昭明又为何会崩碎?它动荡变化、强弱不定,本就是意料中事…阮丫头…吾只是不曾料到……唉……当年昭明初成,吾便隐约觉察剑心似将化灵。那时吾朝思暮想,只求能与剑灵见上一面,却始终未能如愿……想不到过去这样久,终是见着了。”禺期看着阿阮叹了口气说道。
“……但我又不是剑心,我只是……我是……”阿阮微微低头。
“阮丫头,吾明白……只可惜,吾虽能铸出昭明,却帮不了你、还有那些露草姑娘……唉,古时铸剑师视剑如子,在吾眼中,你们都算是吾的孩儿哪……”禺期叹息道。
“喂,老头子,你也别再叹气了……其实剑心碎片化灵,还能变成人形……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奇迹才对。既然是奇迹,那又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下去呀?”阿阮看着夏夷则和禺期安慰道。
“阮丫头,你们这般生而复死、死而复生,比之寻常生死轮回,实在辛苦太多……”禺期叹息着说道。
众人没有继续逗留朝通道走去,漫步在那些画满了巫山神女在巫山游玩故事的壁画长廊中。石质的墙面已经在水汽的侵蚀下变得异常脆弱,颜料也掉得差不多,只有那些模糊的刻痕昭显着神农对爱女早逝的无尽憾恨。
盈盈碎光从穹顶上照下,映亮一片昏暗的墓室。祭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精美的陪葬品,因年代久远,已经锈蚀腐烂,巫山神女安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榻上,莲花状的祭台上生满了丛丛青苔,长势尤为可喜,细碎的浅绿色荧光在巫山神女周围飞舞,不时有几点幽光坠入祭台下幽深的水流,随之流向未知的远方。
巫山神女与阿阮气质穿着截然不同。一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一个贞静优雅,气度高华,犹如两个极端,巫山神女的素白手上挽着一圈形似草叶的飘带,月见看着巫山神女也是一阵惊叹。
取得剑心后,大家也不想在神女墓继续呆着,准备离开之时初七出现了,闻人羽他们一脸戒备的看着初七。在得知初七已经恢复记忆后却依旧执行沈夜的命令,乐无异与初七对抗,两人的战斗波及到了神女墓,门也直接关住,夏夷则当即带着阿阮出去,随后将闻人羽也带了出去,乐无异动用晗光打开那扇坚硬堪比龙甲的石门。
“月见,你们快点出来啊!”乐无异冲着初七和月见喊道,月见刚走去那道门,石门开始缓缓关闭,初七直接将乐无异送到门外,而石门也关闭了,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月见叹了口气拉着呆滞的乐无异离开神女墓。
“无异!”月见看着乐无异坐在码头上,褐色斑的双眼没有一丝光泽。
“月见,你说师父他……”无异低头看着手中的偃甲鸟一脸难过。
“无异,不要难过,况且谢前辈他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模样!”月见摸了摸乐无异的头。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阻止流月城!”月见坐在乐无异身边开口说道。
天一点点亮了起来,光明一点点驱散黑暗,伏羲结界巨大无比,在浑圆的外表上,无数金色的符文,流动的,若隐若现的,只是符文上的金光十分暗淡。月见毫不怀疑,要是在数千年前,如果没有昭明剑心隔断一切法力流动的特质,除非是出自同源的女娲和神农亲至,才有可能破解伏羲结界。小小的五色石爆破,又怎能撼动结界?
乐无异让小黄绕着流月城盘旋了一会儿,手持晗光然后直冲而下。仿佛通过了一层水幕一般,月见和乐无异众人已经稳稳踏在了流月城的土地上,训练手持断念剑面色肃然。
月见只感觉一层无形的阴翳笼罩了整个城市,阴冷的风吹来了腐烂衰败的气息,低微地四面响起,如同死亡的絮絮呢喃。坍塌颓圮的宫殿上依稀刻着风化严重的雕文,无声诉说着过去的辉煌和今日的衰败。
空气之中似乎格外酝酿出了一种雾,至浓、至浊、紫黑色,散发着无穷的不祥和恶意,那些不停地呻。吟哭泣陡然间都变成了嗜血的嘶吼。这座城市明明行将就木,只是仍吊着一口气挣扎着不肯离开人间。
流月城中此时只剩下失去神智的魔化之人,这更是坚定了众人对流月城的铲除之心,人魔势不两立敢于魔界勾结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