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哗————”

“我说我是无辜的，你可信?”

“你同他们一处，还有脸问我是否相信？”

“若我跟你回去，你当如何？”

“如何？身为司骑又做内奸，荼害无辜百姓与司侍性命，自然是一命抵一命，可你欠下的太多，许是杀你一次都不够！”

“你对我真要这般无情？”

“若让我逮住你，必将你千刀万剐！！！”

一双不复光彩的眸子猛地睁开，原本沁满悲愤的双眼却因眼前骤然出现的繁星密布的星空怔了怔。

初秋的夜风已带着凉意，四处满是淡淡花香与青草味，慢慢坐起身，望着四下随风轻摇的草野，“哗哗”的草叶摇摆声响夹杂着蛐蛐虫鸣，一切都那么平静，就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的样子。

摸了摸额间，约一寸长的那道细细疤痕，抬头看向正位于这处矮坡下草原之中的湖泊，一咬牙狠心忍痛自花草上翻了下去。

幸好此处人迹罕至花草茂密，幸好这坡极缓，临近湖水边时死死扯住了野草，连番大喘之后好半晌才终于慢慢爬了起来。

又缓了许久，才支撑着颤巍巍站起来，迈出艰难的两步后，趴下身来双手没入湖水撑在浅滩里的小石上，待涟漪平复后，只隐约瞧见黑黢黢的湖面上一个满头参差不齐乱发的黑影，倒是漫天星辰以及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湖面上一清二楚。

努力凑近些，可依然瞧不清自己的样子。

抬头望天，月亮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如那夜的月一般无二。

“我啊，喜欢的不是那个‘月’。”

“是这个‘月’。”

“啪”一声水珠滴落湖水的极轻声响，轻的被风声虫鸣花草摇曳声瞬间淹没。

“啪！”收回目光手掌重重拍在水面上，瞬间搅散了映月。

不多时，映月又重回。

再拍。

如此反复，映月愈发明亮，像是在嘲笑着这人的徒劳与可笑。

一通疯狂的扑打，湖面再不复平静，水花不停的迸溅翻滚。

像是停下来便会断了气般，像是拼命一样即使根本没什么力气，也要不停的拍打。

随着气力用竭，压抑的呜咽一声高一声低，最终随着人儿一同扑在湖岸边的草野上，闷在洇湿的山花里，香甜中透着苦意。

突然一双大手将人儿揽入一个有些冰凉却能让人温暖平静的怀抱，那哭声便似怕被人窥探般突然戛然而止。

好半晌，才见声响。

“蓥惑，我饿了。”

.

沙华的反应在这边的看客中尤显突兀，但他根本不管旁人如何想，若非被月魇一把拉出，人已移行冲过去了。

“莫急。”月魇侧过身压低声音：“她不会有事的。”

“等她有事便晚了！”最后一丝理智压着沙华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