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忘被这一拳打懵了,他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苏长绪,低声道,“对不起。”脑袋乱糟糟的,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士可杀不可辱。
他本愿是把苏长绪带回来,杀了他,然后流尽他的血的啊。
程忘像是如梦初醒地一震。
苏长绪轻笑了一声,支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从石台上跳了下来,他走近了程忘,半蹲下来,勾起程忘的下巴,“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他抓着程忘的手,放到心脏的地方,“虽然我这里早已经不会跳动了,但我也曾经对你心软过,你放任我一次又一次吸你的血,但我何妨不是一次又一次放过杀死你的机会。”
“我,”程忘张了张口,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长绪突然伸手,把他按倒了,然后抬起了程忘的腿。
程忘僵硬地看着他,抬手想攻击他,却发觉怎么都下不了手,苏长绪挑起眉,轻笑,“事到如今,你还能拒绝我吗?”
程忘不说话,他拒绝不了了,他再也杀不了眼前这个人了。
只能任由苏长绪把刚刚的事情重新来一次。
“知道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长绪抬起手,扣住程忘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他的手法很温柔,就算曾经再怎么被粗暴对待过,他也做足了前戏,一面做一面教,让人觉得像沉浸在温柔的大海里沉沉浮浮,睁眼就能看眼蔚蓝的天空,以及那人嘴角的冷笑。
程忘瞬间就醒了。
苏长绪松开他,表情冷淡,“程忘,扯平了。”
他站了起来,清理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瞥了程忘一眼,“宁柠那边,我不会再和她订婚了。”
程忘怔了一下,想要挽留,“你别走。”
但是苏长绪宛若没听到般,他推开了门,走上程忘来时的那条路,等穿过这条长廊,他们再也不相干了。
他背影瘦削,走得优雅从容,只是步伐稍微有点踉跄。
程忘坐在那里愣几秒,突然弹了起来,抓起衣服就穿上,往外冲去,不行,这外面是猎人堂,现在的苏长绪遇到任何一个猎人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