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真自知罪孽深重,逃避不过,夜半于牢中畏罪自杀。这些话不用本世子来教你怎么罢?”高湛冷冷道:“如果你当真不会,本世子也可以换个人来!”
牢头哪敢半个“不”字?手中攥着银票,忙不迭的瑟瑟道:“世子爷放心,的明白,明白!”
高湛揽着陈仪,出了大牢。外面果然电闪雷鸣,哗哗下起来大雨。
陈仪仰头看,空一片漆黑。只有偶尔闪电划破夜空,带出令人敬畏的声响。
爹,娘,女儿终于替你们报了仇。你们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六皇子府。
姚景润听完高湛的话,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他面上毫无波澜,但高湛还是看见,茶盅几不可见的晃了晃。
六哥……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
高湛担忧了叫了一声:“六哥。”
姚景润放下茶盅,轻轻道:“无事。”
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两遍,定住身形。转头吩咐清风:“去,把裘婆带出来。”
“是!”清风二话不,立刻应道。
清风去势很急,大步流星飞奔了出去。姚景润重新坐回交椅之中,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高湛,“这些事,都是她……查出来的?”
高湛并没察觉姚景润对陈仪的称呼变了,闻言点零头,与有荣焉的道:“是,六哥。都是桃桃查出来的。本来白这事儿审的清楚明白,证人全都签了字画了押。谁也没想到,桃桃仅凭着蛛丝马迹,便想到了那个裘婆藏着秘密。要不是桃桃,哪能挖出将近二十年的旧事!不过六哥……”
高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确定的:“裘婆的那些,并没有真凭实据。完全靠了自己的猜测。皇后娘娘,真得像裘婆的那样……是皇贵妃?”
姚景润眼眉低垂,睫毛在脸上透下一片阴影。“有些事,并不是只有真凭实据才是事实……”他缓缓道:“我曾经过,我这病,包括父皇在内,人人都以为我是四五岁才开始发病。其实,只有母后知道,其实早从两岁起,我便经常发烧,吃不好睡不着,夜夜啼哭不止。”
“那时候宫里的御医看了,都没有问题。就是孩子难哄,身子弱,嘴刁夜啼罢了。就算是十几年后,如果不是遇到了空域大师,我只怕到死的那一日,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中了蛊毒……”
姚景润面容清冷,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瑞言,这些事,你若不是亲眼所见。旁人,你会相信吗?”
高湛认真想了想,断然摇了摇头。
姚景润嘴角微勾,那双桃花眼星眸微转,带着一丝嘲讽道:“连你都不会信,可见他们用心之险恶,心思之缜密。瑞言,有些事,不用,你我都知道,不过是为了那点子权利私欲……人命,在他们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皇贵妃从入宫时的昭仪,一步一步登上如今的贵妃宝座。她脚底下踩着的,何止一条两条人命。皇后?皇后不死,她又怎么能有机会坐上那个母仪下的位置呢!她的儿子,又怎么能够登上九五之尊的龙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