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莉娅摸了摸被装疼的鼻尖,她的思绪飘了好远,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突然止步。
“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怕你又出什么危险,我跟着保护你的。”她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磨磨蹭蹭。
看着周围路过的人时不时往她身上瞟的直白目光,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祁止忍不住想笑,嘴角只是上扬了一下,又马上拉下来:“你这么的一个,还保护我,嗯?”
很久之前,在凯莱尔古堡的时候,他也和她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希希莉娅鼻尖泛酸,忍不住又想哭了。
眨眨眼睛,忍住泛滥到眼睫的湿意,她垂着头不敢看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没等他回答,希希莉娅就自顾自地开始讲,从两饶初见讲到最后的分离,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摇曳在微风中的风铃,叮叮当当的脆响伴随着风声,慢慢地荡开了。
祁止很平静地听她讲,他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
希希莉娅攥着自己的衣摆,鼓起勇气,望进他一双如黑墨般浓重的眼眸里:“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祁止点点头,没有她期待中的反应,只是问她:“这是你编的故事吗?”
希希莉娅狼狈地垂下眼睛,鸦黑浓眉的睫毛微微颤抖,轻轻地“嗯”了一声。
祁止点点头,向她挥挥手:“我家就在前面,我先回家了。”
希希莉娅没有看他,胡乱的摆了摆手,她盯着自己的脚尖愣愣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一盏盏地点亮,安静的居民楼突然就吵闹了起来,饭香从各户人家的窗口飘荡到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忙地赶回家,神色奇异地盯着路边站着的姑娘。
万俱寂时,万盏灯火汇入星海,却没有一盏是她的。
觉得四周的冷意都蔓延了上来,希希莉娅慢慢地蹲下来,把下巴支在膝盖上,环抱住自己。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有人蹲在她面前,一件携带着体温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带着青草的清香。
希希莉娅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祁止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在她红透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又爱又怜:“都是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希希莉娅抽噎着问他,眼泪丝毫没有止住:“你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祁止轻笑一声,把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一下下感受下面的激烈的跳动声:“我也想装作不记得,可是这里忘不掉你,见到你的第一瞬间,它就不听我的使唤了。”
“我好想你,我的公主。”
希希莉娅久久地看着他,突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放声哭了起来,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怀里:“呜吓死我了,你个王鞍”。
祁止侧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极尽温柔:“嗯,我是。”
一个是永生不死的浪漫主义永生者。
一个是会生老病死的轮回永生者。
你唯一的乐子可能就是在另一半去世后,在人海中不懈地寻找他的转世。而你不知道的时,你的另一半也在人海中寻找你,极尽所能向你靠近,并且,他很喜欢你这个情趣。
不用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了,每一世,我都会遇见你,并且毫无疑问地爱上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