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形你且近旁话。”项漭示下。
自然,江无形立时挥退身旁喽啰,也没必要再这般阵势了,龙山众人都走远了哟!快步近旁,折腰抱拳施礼。“请项教主示下。”
“夏尚书还是不肯用膳吗?暂且不可要了他的性命,见机行事,不定他还能派上用场。”
江无形回话道:“回教主,夏尚书佯装绝食,我使了个手段他便原形毕露。”
项漭不解,蹙起眉峰。“哦?”
江无形贼贼笑道:“我安排一人骗是对夏尚书敬仰万分,希冀日后追随他为皇后效命,是故,令那人再整备酒菜,夏尚书便大快朵颐地吞咽着,毫无廉耻可言。”
言罢,江无形早就得意自个的手段高明,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项漭甚少苟笑,只淡淡撇了撇嘴,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顷间消失。
……
“庄大哥,你的英雄气概呢?你竟然对襄龙教的贼首那般不知羞耻的客套举止?”沁姝大发雷霆,烈女子心中对心爱的男子如此卑微就怕日后折损了他的声誉,故此不顾忌杨展、迟虎在侧。
杨展、迟虎皆垂首不言,估摸着都对庄寨主的举动不解,且心下不愿苟同。
然,庄禹却听了沁姝的怒斥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者无罪,我问心无愧就罢了。沁姝还是消消气,先个去盥洗干净,容一会我再细慢解,你自然便能知晓是非曲直。”
愤然,沁姝转身就走,她的确是去盥洗了。而杨展也不无气馁地牢骚了一句。“襄龙教杀人越货,残暴至极,庄寨主却对当家人项教主那般尊重,日后恐难不让龙山兄弟为此诟病。”
“愚也!杨展你追随我最久,难道你还不解我的为人?项漭为了我放走沁姝,还得安抚属下热。需知沁姝手刃短眉鬼,那短眉鬼乃是江无形的麾下爱将,只因着项教主的一句话,从今往后便能化解沁姝的安危。你们我因何不作周旋,暂且保我龙山众人乃至沁姝姑娘无碍而低头?来日方长,襄龙教什么来路我已经大体知晓,若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无需染指皇家是非,否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必定还得留条后路应对项教主才为上策。”
迟虎自然相信庄大哥的智略,且沁姝妹子的确惹上人家,如今只因项漭爱惜庄大哥的俊才能耐,好意放了沁姝妹子,若庄大哥再无礼取闹,岂不要遭人口舌了,虽然襄龙教邪门歪道。遂替庄禹话。“杨大哥,襄龙教靠山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只不过几十饶龙山余党,硬拼不敌襄龙教,而况我们招惹人家在先,这会人家并未不依不饶,还能大仁大义放了沁姝妹子,你庄大哥还能恶语相向辱骂项漭不成?我是觉着庄大哥做事赅备,思虑周全,令我信服。日后襄龙教不惹出事端就罢了,再则庄大哥必定会见机行事的。”
杨展窘迫地抬眸瞥了一眼庄禹。“庄寨主行事自有分寸,属下也知道。即如此,也不必再多事,等庄大哥早些康愈,日后我们再图谋不迟。”
“嗯!”庄禹颌首。“去备下晚膳吧!我们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是!”杨展告退。
……
五日后,府衙之内。嵇浒体问公子可无碍,赵郎中立在一旁信心满满地。“公子必然无碍,大体痊愈了。至于接骨全数都是徐郎中的功劳。”
“不敢,不敢,人能为公子接骨着实荣幸之至。”徐郎中客套话。
瞥去公子,见他在丫鬟的服侍之下用着酥酪,适意的紧呢!顽劣的孩童真真令人无奈。嵇浒瞧去竟然嘿嘿笑了起来,仿似瞧见自个年少之时的模样,父母疼爱,不过区别倒是有些,那便是他身在边塞,早年即随父亲习练武艺,又随母亲研学书画,是故文韬武略皆属上品。不似钱府尹儿子吃喝玩乐而已。
晷刻,嵇浒思绪复回,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二位替公子疗伤有功,为表心意,我便与你们各自一百两银票,算是谢意。”
自然,赵郎中与徐朗中都不敢受下,连连摆手,断然拒绝。随即赵郎中启口道:“嵇公子不必如此,钱府尹已然打赏过了。”
嵇浒噙笑再道:“我受钱府尹照庇,心下感念,你们替钱府尹做事,我自然也要聊表一番心意,虽赏银不多你们也不能嫌少了。”
这番辞,显明逼迫他二位郎中受下呀!若再断然拒绝就不大意思了,是故,赵郎中瞧了眼徐朗中,自然,徐朗中也眸光瞥向赵郎中,二位郎中眸光交集,之后颌首,都受下了。纷纷谢过嵇浒的慷慨。
一事了却,他心中还有一事,嵇浒回面对身后的许良言道:“我也该去一处,你随我身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