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姑言下之意便是她始终不信与兰儿丝毫不差的沁姝是旁个女子,臆断是兰儿改名换姓,为了掩人耳目,逃过官府的追拿。此刻,这些下人婆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妇人,且为陶家雇佣,个个都朴实厚道,沁姝只管道出真相,必定不会有人去告密的。
众人正围观、话间,现世宝陶聪打门外骇怪的朝人群贴靠而来。待近旁,举目一瞧,登时一个惊呼,趔趄着,慌乱之时绊倒在地。
“没脸的东西,瞧见你表姐还活着因何吓成这般?还不速速滚过来问候你表姐。”李翠姑瞧见儿子鬼混归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陶聪两眼睁着个铜铃似的,使力摇头不信。“绝不可能,表姐…表姐魂归故里,何必…何必赶来我家?”
“竟个越发混账了,你表姐活得好好的,你瞎嚷个什么?”李翠姑气恼地站起了身子,杏眸圆睁。
倒有个下人婆子上前扶了一把陶聪。“公子,这位姑娘真是活人呢!”
陶聪觳觫着,壮着胆子,毕竟大白日里,还有这一众人在侧,他便旋旋靠近沁姝。而沁姝也噙笑和煦。
奋力摇头。“不是,你不是我表姐,你是谁人假扮?”陶聪抗声问话。
沁姝左右不是,自个就是周兰儿,李翠姑必定心下好过,可陶聪好似瞧出不妥。若自个是庾沁姝,李翠姑还会伤悲不已,至于陶聪一脸的悚然模样,莫非心下有鬼,拿捏一番,她偏生了句话。
“我即是周兰儿,也不是!”沁姝言罢琼眸打量着陶聪。
“难不成表姐你真的没死?…不对…你…你分明有什么阴谋才会来此…你…”
兰儿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嵇浒在旁默不作声,就待听出端倪,他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你通风报信去了官府的?”嵇浒突兀对陶聪言辞狠戾话。
那陶聪甫听这话,惊的一个身颤,侧瞧嵇浒。但瞧得这位公子清俊非凡,面容煞白,锦衣华服,必是大户人家公子。但他因何他陶聪是去官府告密的人呢?
“你是谁,都不知你信口开河些什么?”陶聪仗着这儿可是他陶家的地盘,再有钱的公子来此他也不会刻意讨好。
见陶聪贼眉鼠眼的眸光避闪,嵇浒更是恼怒,一个劲步上前,侧到陶聪身后,双手伸出一钳,一扣,一使力下摁,那陶聪吃不消登时龇牙咧嘴,鬼叫哀求着佝偻着身子。
“公子英雄饶命…饶命…”
“饶你不难,你就当众认了是你去官府告密庄禹与周兰儿就躲在龙山,还将他夫妇二人在龙山的居址乃至如何轻易上去龙山的隐秘泄露给了应府的钱府尹。那本公子就饶你命。”
“哎呀!英雄公子轻些,痛死我了。”陶聪鬼虚。“我不是什么告密的人,也不知英雄公子的什么,求英雄公子放了我吧…哎呦呦…疼呀…”
李翠姑被方才的一幕吓的险些缓不过神来,这会瞧见儿子鬼虚模样才赶紧替陶聪讨饶。“哎呀!这位公子求您放了我儿吧!他不懂事,若真有什么得罪之处让老身来问他,但求公子放了他话。”毕竟是自个的儿子,李翠姑岂会瞧见儿子受苦而无动于衷?
嵇浒瞧在李翠姑的面上他才不情愿地松手,一推,那陶聪就势前迈了几步,拉开距离,免得嵇浒轻易再扣他双手。回面,盯着儒雅非凡的嵇浒苦笑讨巧道:“英雄公子好厉害呀!我陶聪着实不曾去过什么应府见过那位钱府尹,陶聪连应都没去过呢!何来告密一?”
没去过应?瞧着一脸猥琐模样的陶聪,嵇浒心下忖度,估摸着他话不似虚假。难不成错看了?
李翠姑也听出端倪,立时尽力快行两步近至儿子身旁。“儿啊!你…你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表姐、表姐夫的恶事来,不许隐瞒,你在为娘面前如实招来。”
那陶聪瞧见母亲厉目瞪他,也不敢抬头细看,只好支支吾吾道:“孩儿几曾去过应,娘亲您老人家最晓得,孩儿不过贪玩了些,至于表姐…”话之间他又瞥眼瞧了瞧沁姝。“龙山寨名声已然在外,表姐夫大名鼎鼎,且专司劫富济贫,惹得官爷与富贵人家都不肯放过他,灭龙山寨是迟早的事,何需谁人去官府告密呀?”陶聪再瞥了眼嵇浒。“就是这位英雄公子怎的有人去应府钱府尹那告什么密孩儿不知这回事,只不过孩儿反倒觉着纳罕,这位公子焉何知道这些详细之关窍的?”
一席话的李翠姑也摸不着头脑,遂回面瞧去嵇浒。“灭龙山不就是从应来了一支军兵攻打之后屠戮了龙山的众位英雄好汉,还有县衙也附和做出的恶事吗?与告密一从哪提及呀?”
嵇浒乃是攻打龙山的统帅,他自然是从钱府尹那听来统摄军兵攻打龙山时的细枝末节,乃至有人告密一事。至于谁人告密的,钱府尹只字未提,但嵇浒猜也猜出非龙山附近之人,谁能对龙山寨的布防细节了如指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