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虎大哥身子健壮,又习武艺,莫非是行走江湖的好汉?”嵇浒一壁洗脸一壁相问。
“非也!我只是一猎夫而已。哦!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我迟虎可否有幸知道您的名字。”
心下思虑,若告知人家自个叫嵇浒毕竟刻意隐藏身份来应天的,若告知人家自个唤作段虎,自个与庄禹在应天的所作所为只怕有心人得知还不晓得会不会生出事端?索性,他随意编了个名讳,反正段虎也是假名号,不也照样与庄禹称兄道弟吗?而况,今日与这位迟虎大哥一面之缘,日后兴许都不再相见了呢!
“在下许良!”嵇浒胡诌说话。
他这般启口说话,一旁真实的许良可就一个惊悚,手巾都吓得掉地上了。
迟虎又侧颜瞧去慌慌张张的许良相问。“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许良咂咂嘴,一时心下没了主见,面上多有囧色。他语塞说不出话来。
嵇浒有心,乖觉瞧见许良乱了心智而后便替许良启口道:“他一仆人无名无姓,唤他老三吧!”
老三?这算甚名讳?迟虎摸不着头脑,敦厚地抓耳挠腮。“好吧!二位随我来用早膳吧!”
睁大个双眸,许良心下苦啊!自个的名讳怎就被公子给冒用了呢?公子也真是的,随意编个名讳也就罢了,干嘛非得用了他的名讳令他张目结舌在迟虎面前,险些就乱了分寸,丢了脸面。
嘿嘿一笑,这会迟虎也离开了,嵇浒便打诨许良道:“没名没姓日后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怎的与人互道名讳了?”
许良干瞪眼,而后才一跺脚。“唉!既然公子盗用小的名讳,干脆日后小的也冒用公子的名讳与人相互称谓算了。”瞧不出这许良还趁间将了嵇浒一军。
敛去笑意,嵇浒提补道:“切记,本公子的名讳万万不能随意令人知晓。快些盥洗,你我就去用了早膳速速离去便好。”
公子吩咐了,许良岂敢不从,不敢再打诨,只管将湿手巾朝面上擦去。
待去了昨夜这先去的堂屋,这儿也是庄禹与杨展、迟虎和沁姝用膳的堂屋,迟虎引他二人坐定,从庖房兀地再来一人,他便是杨展。
嵇浒与许良主仆二人昨夜也没见过杨展遂还没坐下多会立时都起身。打量这人比之迟虎略瘦了些,但也魁梧高大,还比迟虎高出半个头来,且宽面阔额,仪表倒有几分壮彩。
嵇浒连忙抱拳示意。“在下许良见过这位…”
“我自幼孤儿,乃是迟虎贤弟家收留的爨人,无名无姓,公子请坐吧!”杨展定然是听了方才迟虎背地里说起的主仆二人名讳他亦有模学样了。
也是个无名无姓的人?倒好,与许良一对了。一旁的许良心下得意,猜也猜出那爨人必定刻意掩藏真名的,反正公子先头糊弄人,现今就看公子怎的应付人家的有模学样。
嵇浒泰然自若,明知爨人不俗,且瞧着他的举止便断定此人有些武艺的,何况昨夜分明躲雨时听得篱院之中有二人兵器习练。“哦!多谢这位爨人大哥一早备下早膳,在下自个来就好。”言罢,嵇浒就伸手去接粥糜。
杨展的手艺决计不俗,纵然农家早膳也精致味美。啖啜几口嵇浒便赞不绝口起来。“好手艺,爨人大哥有此能耐就算去应天谁个酒肆任典爨决计都是一把好手。”
面上微启笑意,回道:“公子谬赞,我这手艺只能躲在农人家中施展,若去了那高门大户人家,或是酒肆饭店就要差强人意了。”
谦逊为人,爨人的眉宇间都透出一丝藏不透的平淡风云,筹谋未动。若没看错,这人绝不简单。
话说沁姝得知这儿来了主仆二人留用早膳,是故并未现身,也为着避嫌。虽说沁姝脾性洒脱,本想一道赶来用早膳的,经不住杨展的劝话才独个待在闺房里勤习举止行为。一时并不饥饿,待会再去用餐不算迟。
走走停停,端坐挺秀。然,多日寻不得庄禹下落,她的心儿焦虑难捱,愁颜不去,睫翅也沾了湿润,是她一会儿之前独个呜呜咽咽流下的泪痕留存。
姑娘家从未替旁个男子伤怀不安过,她坐立不宁,心有千千愁结不散,也有万万种自圆其说估摸着庄禹平安无碍。
今早,雪兔兀地没了气息,安然命丧,沁姝悲从心起,便去了后山掩埋雪兔,之后悄无声息踅回篱院,幸好那二位迷路外人还没起床,故此,沁姝与早前准备早膳的杨展大哥说道了些话就在自个的闺房里暗自垂泪。
雪兔无端死去,莫非就是凶兆?庄禹做事项来赅备的呀!这次倒好,一去见了什么段虎兄弟就没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