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 中学时代(1 / 2)相伴八年首页

第二天早读时间,李司文最先向老板报告了王沐晨没有来的信息。

老板焦急地在讲台上踱来踱去,时不时走到王林溪桌子边沉思一会,叹口气然后离去。

王林溪心里不免担心,生怕王沐晨出点什么意外,目光透过松枝残留的缝隙紧紧锁定学校大门。

当然,两个人的担心并不为过,前一段时间学校才出现一场打架事件,一人重伤在ICU住了一个月仍旧生死未卜。她害怕自己班里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想到此,老板心里更是心里火燎。步伐跨得更大,速度更快,不停地扭动着屁股在桌子的缝隙处穿梭而过。这不能不让人想起奥运会上的竞走赛场。

“报告!”

“进来吧。”看到王沐晨并无异样,赶紧招呼他进来,此时,她不再追问他为什么迟到,也不再逼着他编出一个恰当充分的理由。

班内的学生同时感到惊愕,老板这是怎么了?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确定一切如常,老板背着手昂着头走出教室。

“你——去坐前边”他抬起头,王林溪站在他的面前。

他皱着眉,厌烦地看着她。

……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二、三、四、五……坐在路北边的谢婉莹边数数边扭头对同桌老戴说“书上都说男女对视十秒便是爱情……”

“九,差一秒啊”老戴沮丧地说。

“你数错了,肯定超过十秒”谢婉莹坚定地说。

班内学生简直是没有任何立场,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昨天还是拳脚相加,现在又是一阵春风化雨。

“哦——哦——”

“对眼喽——”

“我不走,就坐这!”王沐晨瞪着眼回答。

“好——”王林溪说着两步跨到前边,搬起课桌走了过来。

“你不走,我过来!”王林溪简单收拾,坐在他的右边。

他瞪着她,她不去理会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读起书。

他看到,她握书的手上一条红线从上到下蔓延,肯定是刚才搬桌子时候碰到了,路那么窄……他的心里竟然略过一丝心疼。

“你手流血了”他递给她一张创可贴。

“谢谢!”她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贴在手上,然后捧起书大声朗读。

他有点后悔,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几遍“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内心里明明充满了仇恨,但是一看到她就是表现不出来。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这还是那个嫉恶如仇,愤世嫉俗的愤青吗?

也许,这只是男人层面的怜香惜玉吧,目前,只有这样一个解释才能解释通透。

他不想和她再有半点纠缠,这一切都太刺激,太炫目,他失去了所有应有的抵抗力。所以,只有逃离才是最好的方法。他在内心里渴求她——请放过自己。

我们总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些疙瘩你越想解开,它就会系得越紧,当你想急功近利时,这绝对是一厢情愿无奈的表演。又如你深陷泥潭,越是挣扎,将越陷越深,直至淹没。至少此时,王沐晨还不懂这样的道理,他已经踏上错误的路上。

“干什么!”他瞪着眼问。

“瞪我干嘛,你答应请别人吃饭了,喏——”她用眼神瞟了瞟门口。

哎,他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来,小心地从她身后狭窄的缝隙挤过。

“走吧,今天中午正好有空,你可以报答一下你的恩人”昨天的马尾辫似乎并不认生,像是一个老朋友似的笑着对他说。

这个恩情必须报,若不是她,自己不知道还要多挨多少揍,他心想。

“走吧,你挑地儿,我付账”他笑着说。这一笑似乎是一根绳子,将两个陌生人瞬间拉进了距离。

“别慌,等等林溪”她朝着教室摆手。

他的心里有些不情愿,脸色也黯淡下来。她看出来他的不满意,继续笑着说:“别生气,这是我闺蜜,我们俩都是一起吃饭的。再者,跟你这样的帅哥一起出去,我不带个保镖,怎么保证你的安全”

此时,如果再说什么,就显得自己没有度量,再说一对男女出去吃饭,未免显得太过招摇。他不再说话,故作轻松地双手插兜等待着。

他把这一次外出吃饭当作一次外交活动,无论心里怎么讨厌对方,也没有显露出来。绅士地让座,开饮料,拿筷子,送纸巾……

“我不吃肉,这个给你,我没动别嫌弃我……”童欣然笑着夺过他的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几块肉粒夹到他的碗里。

他微笑地等待着她夹完最后一颗肉粒,把筷子递过来。

对面的王林溪目光徘徊在他俩之间,笑眯眯地娇嗔道:“差不多得了啊”

童欣冉像是没有听到,倒是王沐晨有点尴尬,低着头拿起筷子在碗里寻找着什么。

一场活动终于结束,他如释重负。

“你慢点,我们跟不上了”王林溪拉了拉他的衣服说。

“嘶——”他不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扯开他的T恤袖口,一块瘀斑赫然在目。

“对,对不起”王林溪诚恳地道歉。

他看了看她,没作声,继续低着头往学校方向走着,脚步故意放慢后,他觉得有点不自然,两条腿总想缠斗在一起。

“也跟不上你,你走吧,”王林溪对她说。

他“嗯”了一声,甩开长腿迅速逃离。

下午三点上课,班内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午休的习惯,他想趁着瞌睡虫没有爬到大脑再写几道数学题。他已经把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运用到极致,除去必要的睡觉,一切时间都在排列在他的计划表上,哪怕是上厕所这样的事情,他都需要一路小跑,三分钟内解决。

“喏——这是给你的”王林溪坐下来。

他抬起头,一瓶红花油正放在他面前杂乱的书堆上。

“不需要”他说了一句,继续做题。

“我都说过了,这都是误会,你还要怎么样?”话里话外透着些莫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