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婵瞟了一眼几个看热闹的弟子，见几人赶紧把头转回去，这才对周安道：“六师叔，我再演示一遍，且看清楚。”说完，以比刚才还慢的速度又重新演示了一次。

周安心道我确实没有记错啊，硬着头皮又做一次，可是才到第三个动作，她又一次立足不稳，几乎摔倒，本来导引的灵气也散了。

“六师叔”江清婵好像看出什么端倪，皱眉道：“可是引导灵气之时受到阻碍？不如师叔先莫要感应灵力，直接作舞试试。”

周安深以为然，依言照做，果然虽然动作做的歪歪扭扭，但是好歹没再摔倒。

江清婵沉吟一下，缓缓道：“我听说六师叔之前受了伤，可有此事？”

周安想了想，这事也不算周谦说的不能对人言讲之事，便点了点头。

江清婵道：“术舞乃是通过人身经脉引导灵力的方法，比起法诀，容易出现偏差。我想可能是因为师叔之前受伤，所以动作稍有偏差就会灵力错乱，若是师叔能完全做准动作，应该不会再出现摔倒之事。”

周安会意，江清婵应该是顾忌她的颜面，所以以受伤之事为引，只怕真正的理由是因为她动作不标准吧。

“那只能有劳江教习教我。”周安讪讪道。

“弟子必定尽心竭力。”江清婵一拱手，不再多说，开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示意，并纠正周安的不妥之处。

这般一教一学，不知不觉已到中午，其他弟子早就完成法阵激发，在江清婵的示意下回到屋中进行法阵推演练习。而周安却还是没学会，单独的动作被江清婵纠正之后，连贯起来却总是出错。不是周安不记得江清婵的教导，只是上一个动作过后，下一个动作稍微不注意就会做偏，好像无形中有只手在暗中把她的身子推偏一样。几次练习下来，周安的精神和体力都受到了极大挑战，反而错漏更多。

江清婵倒也没发火，只是眉头拧成麻花了，她看看天色，对周安道：“六师叔，午休之后再练习吧。你的体力怕是支持不下去，这样会越错越多。”

周安脸色发白，又累又愧，正要点头答应，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休息什么！一个简单的风行之阵都要靠术舞也罢了，这套舞不过二十来个动作，居然学了整整一上午，你怎么有脸休息？”

周安听到声音，脸色一变，转头看去，正是四师姐。

陈丹雪今日轮到北苑值守，几次经过广场都看见周安在学习术舞，早就异常恼火，只是当时有其他弟子在，她也不便斥责，免得下了师父的面子。这会儿将近午时，广场上只有周安二人，她从后面的静室一出来，正好听到江清婵的话，对周安压抑几个月的不满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出言斥责。

周安二人向陈丹雪一礼，江清婵开口道：“丹雪，六师叔这会儿已经有些吃不消，这事也急不来，还是……”

未等江清婵说完，陈丹雪打断道：“清婵，回你自己的课室去，我既是北苑值守，她也是我师妹，我有资格教训她。”

江清婵无奈地看了周安一眼，行礼告退。

陈丹雪待江清婵走后，回头冷冷地看着周安，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道：“不说门内，师父在修炼界都是有名有姓之人，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收你这么一个废物当弟子，这几个月让多少散修看了笑话去。”

听到废物二字，周安全身一抖，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她也对自己很失望，更别说陈丹雪这样的性子，又积压了这么久的愤怒。

果然，只听陈丹雪又冷冷道：“清婵教不了你，我亲自教你。今日我让五师妹自学，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你到底要花多久来激发一个区区的风行阵。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