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淑娴颔首,并未拒绝。
沈从忠曾经是他父亲倚重的部下,她并不愿怀疑他,但是,也并不代表,她如今全然信任与他。
一切,还有待观察。
沈从忠带着君淑娴走到边上坐下,玄二径直走到她身后站着,宛若一个守护者。
沈从忠顿时多看了他一眼。
“大小姐,这位是?”这人看着深不可测,他从未在君家见过他。
“他是我的护卫,也是我如今最信任的人!”君淑娴道。
当然,他们之间的信任,只是因为夏侯瀛的存在。
沈从忠点头,只听君淑娴继续说道:“沈伯伯,您能和我说说,您是如何脱身的吗?我明明听说……”
君家手底下那么多的将领如今死的死调的调,而沈从忠却依旧在这个职位之上安稳度日,君淑娴很好奇。
听到她的话,沈从忠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如此,真是委屈沈伯伯了。”
和君淑娴脑子里想的差别不大。
两人再聊了会儿,沈从忠本想亲自安排她的职位,但君淑娴觉得不妥,最终只能找人将他们带下去,然后让冯储来安排。
人是他带回来的,他来安排,最是稳妥。
两人被带到一处营房,里头挺大,瞧着应当是安排给新军门的宿舍之类的,能睡上上百人左右,此时这里还没有他人。
“公子,你真的相信这沈从忠的话吗?”,那人走后,玄二忍不住发问。
他总觉得,他脱身的太过容易了,一个忠诚的下属,不该抛弃自己的将领,即使拼上自己的命!
“一半一半吧。”君淑娴走到边上坐下,示意他也坐着休息一下。
“若是可以,我不愿怀疑他。”她说:“玄二,这几天你帮我稍稍盯着他那一些。”
她要看看,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会不会有所动作,若有,她以后,绝不会客气!
“是。”玄二颔首,“我现在就去。”
君淑娴想了想,点头。
“好,注意一些,别被他发现了。”
沈从忠,曾经算是他父亲的副手兼军师,所以,他说的话,她才相信一半,怀疑一半。
他很聪明,用这样的方法脱身,实际再正常不过;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
她想看清的,不过就是他的忠心。
过了许久,之前负责招募的的那个将官领着一批人进了营帐,看到君淑娴,略微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好奇,对她的好奇。
这些人多数是少年,十五六岁的,十七八岁的,都是现代还在上初高中的年纪,鲜少有那么几个年龄偏大,却也只是三十左右,若放在现代,正是人生中最功成名就的时候,当然,多数人也是刚刚开始的时候。
可在这里,却要拼上自己的命,才能为家人挣来温饱。
包括君淑娴,其中有几人锦衣华袍,和无数粗衣破鞋相比,鹤立鸡群。
和他们略微不同的是,君淑娴衣着干净整洁,不算华服,却也不错。
这些都是之前在外面见识过她那一手的,瞧见她,莫名少了隔阂,甚至不少人主动上前攀话或者挥手致意。
面对这些个最纯粹的人,让她莫名回忆起自己曾经在现代刚踏入军营的时候那一张张笑脸,还有退伍时的抱头痛哭,嘴角不自觉的多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眼中带着一抹怀念。
她,想念那时候的日子,没有党争,也没有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