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深微微勾唇:“没什么,他来为你送药,我便询问了一下你的病情。”
“哦。”
慕怀深垂眉掩盖住了眼中的锋芒,对楚覆说道:“起来吧,多跟军医学学,说不定将来也能混一个江湖郎中的称号。”
楚覆没有应答,微微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冯峦将阳春面放在慕怀深跟前,说道:“若论辈分,他也算是你的表弟,怎么动不动就行这么大的礼?”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冯峦笑了:“那也是你们家的凤凰啊!”
慕怀深也笑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冯峦,说道:“其实,他是来劝我与你圆房的。”
冯峦一怔:“他怎么知道?”
“你许久未来月事,偏偏咱们两个都未往怀孕的方向想过,他便明白了。”
“哦。”
冯峦夹着面条送到了慕怀深的嘴边,慕怀深自在的将面条咽下后又问道:“你怎么看?”
冯峦不动声色地回道:“王爷还是先将身体养好再说吧!都这副样子了,还谈什么春色?”
慕怀深:“本王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内里无碍。”
“那就等王爷伤好再说。”
“好。”
饱足之后,慕怀深又开口:“现在可以将你闹别扭的原因告知我吗?”
“闹别扭?我哪里闹别扭了?”
“为何想躲我?”
“有吗?”
“冯峦,本王上战场下朝堂,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何苦在我面前端着?”
冯峦收拾碗筷的手停下了,她沉沉地说道:“王爷告诉过我,赵府诸人是闹得有些凶,但近两年无人被杀。”
“嗯,本王说过。”
“可是我查阅状纸,并非如此。”
慕怀深总算明白了冯峦的纠结点在哪,他说道:“这件事是本王失误,本王向你道歉。”
冯峦完完全全的愣住了,她是真的没想到慕怀深能够这么干脆的认错。
心里有些不自在,冯峦稍稍咽了一下口水,小声的说道:“王爷,您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本王知道,但是本王不会向他们道歉。一则是因为担心有人将这件事情恶意划大,影响本王声望,二则是因为及时本王走到他们面前跪下,他们也不会接受,反而会诚惶诚恐。说不准,本王今日向他们道歉,他们明日便有可能因为担惊受怕而投缳自杀。”
冯峦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古往今来都是皇权在上,很少有当权者向底层人员低头的。
慕怀深见冯峦的神色有所松动再接再厉:“再者,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的起因并非本王,实乃慕渊和赵路生串通一气,本王只不过稍稍松了手,任由这件事情自由发展。而且,本王也没有完全放任不管,若非本王派人驻守此地,恐怕赵府一家人手下的人命更多。”
冯峦好像快被说服了,慕怀深便又加了一把火:“冯峦,你有没有想过,世上不止一个像赵景一样的人,也不止一个像赵路生一样包庇自己儿子的官。如此一比,这柳溪县的百姓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