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墙,兔急搏虎,卢水胡士兵像输红眼的赌徒,不顾死活的冲击汉军,企图撕开一条逃生的口子。
这是出谷的唯一通道,也是他们唯一的活路,而与他们短兵相接的同样是并州精锐,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大首领阵亡了,汉军从后面杀来了!”有懂外族语言的汉军趁机大喊。
正在奋勇杀敌的卢水胡士卒急忙后撤,阵脚顿时大乱,成廉一枪挑翻拦在前面的敌将,扯着脖子咆哮:“给老子砍开寨门!”
随着成廉一声令下,靠前的汉军纷纷挥刀,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卢水胡的寨门轰然洞开。
“杀,杀进去,救刺史!”成廉大喜,挥枪大叫。
“杀!”
并州军像洪水一样涌入,卢水胡士兵拼死抵挡,双方展开混战,毫不留情的将对手砍死。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排排舍生忘死的卢水胡士兵倒在血线上,突然间,卢水胡后方响起一阵连绵的号角,这是汉军进攻的号角,张懿杀来了。
成廉丝毫不为所动,他的面前只有刀光和喷飞的鲜血,一张张扭曲惨叫的脸在刀光剑影里消失
他一把夺过身边士卒的刀盾,率先杀入敌营。
主将尚且不惧生死,汉军士兵各个奋勇争先,不顾生死的冲进敌营,与卢水胡士兵展开殊死搏斗。
辽原阔野上,伤亡累积,从卢水胡外寨开始算起,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在不过三百步的进攻道路上,层层叠叠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凄惨异常。
还有那些躺在尸体堆里呻吟哭嚎的伤者,尤其是两道壕沟里,互相挤压的尸体填平了沟底。
渐渐地,卢水胡终于被杀破了胆,开始往后退,成廉拄着沾满血污的长枪,踩在一片尸体上吼叫:“贼子败了,给我杀!”
精疲力尽的汉军木然地看着涨潮般攻来的胡人又落潮般败退下去,烟幕弥漫的前方,传来汉军冲锋的鸣镝。
卢水胡中军处,吕布带领部署化作尖刀一般,在阵中穿来穿去,将卢水胡搅得天翻地覆。
吕布一杆方天画戟,好比蛟龙踏浪,白蟒斩波,挡者无不落马,不少胡虏未等靠近便自怯了。
呐喊声虽然是一声比一声高,但真正冲来的没有几个,加之檀拓阵亡,卢水胡的士气跌落到低谷。
倒是吕布一个劲地朝人群里钻,骁勇的部署岂会落于人后,各个枪挑剑射,舞刀挥枪,争先恐后的杀敌。
在彻底连天的喊杀声中,汉军士兵气势如虹,前有成廉阻敌,中有吕布破敌,后有张懿围敌。
整座满夷谷,已成为煮羊的沸斧,卢水胡的坟墓。
檀拓至死也没想明白,本来胜券在握他们,为何突然就一败涂地。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明,一些侥幸逃脱的首领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满夷谷,纷纷痛跌下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是役,卢水胡除了一千人逃脱外,其余人尽皆埋骨汉境,而吕布的名字再次响彻并幽大地,其威名,于漠北如雷贯耳。
张懿在不久后的战报里写道:“漠北之外族,大畏吕布之名,闻其弓声,谓之霹雳,见其走马,称为闪电,虽遥隔百里而无不望风而遁,是谓‘飞将’”
而其部署则是“威如雷霆,动若风发,兵锋所向,挡者所糜,骑战之绝,并州无出其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