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道:“不知武大郎死了,对武松又是怎样的打击。”
“武大郎死了?”史进、安道全异口同声的说道。
朱武把武大郎、潘金莲、武松、西门庆、王婆的故事又讲给史进、安道全听。
史进咋舌道:“这都是些什么狗血人生!”
安道全道:“武松现在何处?”
朱武道:“在郓州东平府,等候发落。”
史进道:“那我们快去救他出来。”
朱武道:“先去武大郎家看看,给他的灵位烧个纸再走吧。”
朱武、史进、安道全、杨林、焦挺与陆小乙道别,走出几步,朱武突然回头问了一句:“小乙哥为什么会从清河县搬来阳谷县?”
陆小乙已经吃醉了,听到问话嘟囔道:“潘金莲在清河县招惹了那么些个浮浪子弟,偏我一片痴情,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搬了来,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看我一眼,可是……呜呜呜……”
陆小乙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朱武叹息一声,回过头去。
五个人来到武大郎家,只见四邻房门紧闭,紫石街上冷冷清清,王婆家的茶水摊也不在了。
朱武上前叩响了武大郎家的房门,也没指望有人替他看门,叩了三声,无人回应,正准备离开。只听背后“吱呀”一声,门开了,何九叔露出头来。
朱武并不感到意外,说道:“也就何九叔敢在武大郎家里长待,男女主人相继离世,还都是服毒,也是罕见。”
何九叔道:“更罕见的是,女主人没死。”
“啊?”朱武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潘金莲没死?”朱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见何九叔的老婆从里面出来,道:“不过也跟死了差不了多少。”
安道全道:“此话怎讲?”
何九婶道:“她神志不清。”
见众人似懂非懂,又补了一句:“潘金莲疯了。”
“哦?”安道全出于医生的本能,便要去看看,又觉得不妥,看看朱武。
朱武道:“一起去看看吧。”
众人随何九婶走进里屋。
只见潘金莲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脸色煞白,却不掩国色天香,更显清丽。
潘金莲看见朱武等人,目光空洞,自言自语道:“我梦见大郎了,他不怨我,他说我俩无缘,是造化不够,今世我帮他解脱了,来世他还要娶我,让我生生世世伴着他。”
她突然转向众人,道:“你们说这样好么?他是不是太多情了,也不问人家答不答应。”
然后潘金莲笑了,百媚横生。
安道全给她把脉,潘金莲并不躲闪,任由安道全握着她的手腕。
过了一会儿,安道全松开她,低声道:“她身体里的毒素量小,没能致命,但是造成脑损伤,今生怕是再也好不了。”
朱武一阵心酸,就这样过完一生,不知道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来说,算不算好。
朱武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何九叔,道:“照顾好她的下半生吧,潘金莲已经死了,但她应该活着,活在梦里。”
朱武等人陆续离开,安道全走在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看潘金莲,心中油然生出一丝爱怜,急忙收住心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个人间尤物。
安道全不敢再回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