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意外结识苏颂这样的大人物,钟粟感觉有点喜出望外。
“小子钟粟见过苏相爷。”钟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不必行跪拜之礼。
“钟粟,好名字啊!先帝真宗有诗曰: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钟先生果然是名如其人啊。”苏颂说完,捻须而笑。
“苏相爷过誉了,名子嘛,就是个代号,说明不了什么。”
“非也,老朽昨日便拜读了钟先生的三字经,内中契合我大宋家国之道,乡野之中居然也有此等人物,实为我大宋之幸啊!”
苏颂说完,脸上洋溢着骄傲的表情。
“那只是小子管窥我大宋家国之道,随便创制的一篇开蒙之文罢了,哪有苏相爷说得那么高明。”
钟粟厚着脸皮说道。
“钟先生过谦了,此文既为开蒙之文,想必篇幅也不至太长,但仅观开篇字句,已是极为妥当,绝不亚于百家姓千字文之属。”
“苏相爷千万不要这么说,小子实在愧不敢当。”
“不知钟先生师承何人,出生何地,可有功名在身?”
“说来惭愧,小子不幸被雷劈中,很多事情都完了,好像是失忆了,现在只记得所学为恩师所授,其余一概不知,此后又莫名出现在登封县王庙村附近,现为王庙村蒙馆先生。”
钟粟明白,必须得编下去。
“失忆?竟有此事,失忆之症老朽也有所耳闻,你且前来,让老夫一观。”
钟粟也不知道苏颂怎么个观法,但还是依言起身走到苏颂跟前。
苏颂拉过钟粟一只手,居然号起脉来,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另外一只手。
“如何?”澄定大师也露出关切的眼神问道。
“脉象洪搏有力,身体健壮,依老夫看来,确无任何异状,怪哉!”
苏颂喃喃自语,一脸茫然的样子让钟粟觉得很是不安。
“死生有命,苏相爷不必介怀,小子觉得这样也不错,也许忘了过去还是一件好事。”
“钟先生不但学如渊海,还是一个大觉大悟之人,实在是难得啊!”
“病”看完了,钟粟又回到了蒲团。这下是彻底玩大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玩大就玩大吧。
“钟先生不必担心,老夫在医道一途,只能算是毫末之术,诊断无果也不足为奇,倒是有一些医道朋友,医术比老夫高深数十倍,有机会定当引荐,为钟先生诊治。”
苏颂说完,带着惋惜之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治个毛,本小爷这都是瞎编的好不好,你就放过我好吗,钟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子冒昧一问,苏相爷来法王寺是专程游玩,还是有公干在身?如不便回答,就当小子没说。”
钟粟不想在治假病这个伪命题上继续纠缠。
“这有什么不可说的,老朽已经问了钟先生不少了,钟先生现在问问老朽也是应该的。”
苏颂说完,几个人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