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钱掌柜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已经三天都没有出过醉卧楼的门,每天见的也都是店里的伙计、客人。管事,是不是您想多了?”
薛桂一开始就对监视钱掌柜的计划并不赞同,在薛桂看来钱掌柜是堂里的老人,不可能会做出有损帮派利益的事。
如果说怕钱掌柜复仇,在薛桂看来就更没有必要了。那泗水帮血洗长乐街,找他们报仇本就是应该的,不仅不该阻止,反而该帮忙才对。
郑寻脸色沉重,摇了摇头。
“不,这才是最奇怪的。他明明早就有了计划,却没有动静?”
郑寻颇为疑惑,难道说钱掌柜还在等待时机?他所谓的渔网又是什么?
他究竟是还没有开始行动,还是说计划早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已经开始了?
郑寻神色一凝,厉声说道:“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每一名和钱掌柜有过接触的伙计、客人都要派人盯梢,我要知道他们离开醉卧楼之后的行程。”
薛桂大惊道:“管事,这...这有必要吗?我们的人手可不够啊!”
郑寻右臂一挥止住了薛桂,厉声喝道:“人手不够就去其他地方调,一切以此为先。”
“这...”
薛桂欲言又止。
郑寻瞧着薛桂这副模样,极为无奈。
“怎么,你还是想不明白?”
薛桂苦笑道:“回管事,我确实是想不明白。您为何老是盯着钱掌柜不放呢?就算他想要报仇,那又怎样?泗水帮杀我们这么多兄弟,钱掌柜想要报仇也是应该的啊!”
郑寻叹了一口气。
“钱掌柜是什么身份?他的仇人又是什么身份?你仔细想想还不明白吗。”
薛桂皱眉道:“钱掌柜不就是醉卧楼掌柜吗?他的仇人?”
“他的仇人不就是泗水帮三当家的,何千秋吗?”
郑寻点头叹道:“不错,就是何千秋。一个不过是区区酒楼掌柜,另一个却是位高权重的泗水帮三当家!”
郑寻直勾勾地盯着薛桂,幽幽问道:“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你说谁生?谁死?”
即使在愚钝蠢笨,薛桂也能想明白。
一个是武功高强的三当家,一个却是行商做买卖的掌柜,自然是何千秋轻易取胜。
“原来如此!”
薛桂恍然大悟道:“管事是担心钱掌柜不是那何千秋的对手。”
郑寻摇了摇头道:“不仅如此,你想过没有?钱掌柜固然不是何千秋的对手,可就算钱掌柜想了什么妙招侥幸杀了何千秋,那又会发生什么?”
也不待那蠢笨的薛桂自己想明白,郑寻又接着解释道:“何千秋一死,泗水帮必然大举进犯,到时候长乐街恐怕又要有难啦!”
薛桂诧异道:“这么说,不管何千秋是生是死,只要钱掌柜动了手,不都是输定了?”
郑寻点头道:“不错!只要钱掌柜动手,就已经输定了。”
薛桂眼瞪如铃,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郑寻为何死盯着钱掌柜不放。
郑寻瞧见他这蠢笨如猪的模样顿时气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既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还不赶快行动!”
一改从前消极怠工的模样,薛桂急急忙忙跑出房门,火急火燎地吩咐兄弟去了,连个招呼也忘了打。
终于将薛桂给忽悠下去,郑寻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直肠子的薛桂好骗,要是别人听了郑寻的分析早就反驳了。
动手就输?
那长乐街的仇就不报了?
一个是三当家,一个是酒楼掌柜,身份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