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聂七身形一晃,整个人瞬间飞射而出,朝傅黄泉急追上去。
两人身影相交,聂七卧掌成拳猛地击出,傅黄泉后发先至回击一掌。
拳掌相接,一股劲风自拳掌之间传来,席卷屋内。两人一沾即走,各退数步,傅黄泉脚下运劲,立住身形,诧异开口道:“好家伙,竟然一举冲破了贯体境,这截心针果真神效。”
聂七被击退数步,身上劲气一缓,随即又暴走开来,气势更胜三分。只见他脚下一踏,碎石飞溅,整人带起一阵轰鸣之声,电射而出。
傅黄泉刚刚立稳身子,又被聂七一阵急攻,那聂七深陷魔念之中,出招只凭本能,无需思考接连攻向傅黄泉周身要害。
两人在屋内边退边打,郑寻、赵乐业只见得两团残影绕屋而走,有时舞作一团,有时一触即分。
酣战良久,忽然两团残影一顿,轰然一散,只见聂七、傅黄泉各自仰身飞出,摔倒在地。
郑寻一惊,未曾想到聂七走火入魔之后功力大增,竟能和傅黄泉战成平手。郑寻担心这傅黄泉伤势过重无力医治赵氏,连忙上前扶住傅黄泉。
傅黄泉一手撑地,一手借郑寻之力俯身而起,刚一站稳,就见他脸上血色一涌,嘴角处有一缕鲜血流出,想是受了内伤。
聂七走火入魔,再非常人,此时屋内只有傅黄泉可与之抗衡。郑寻见傅黄泉为聂七所伤,忧心不已,开口问道:“前辈,你伤势如何?”
只见傅黄泉冷冷一笑,开口道:“哼...不过是中了一拳,他走火入魔,只攻不守,否则就算他突破到贯体境也是伤不了我。”
话音一顿,傅黄泉朝那聂七瞥了一眼,又道:“何况,我中他一拳,他中我三掌,他的伤势可是比我重多了。”
话音未落,那另一头的聂七却闷哼一声,身子连晃几下,吐出一口黑血。
聂七走火入魔,只以本能行事,此刻身受重伤,一股求生本能驱使着他远离此处,身形一晃,恍惚间就从窗外逃离。
郑寻、赵乐业两人心下一松,好似虎口脱险,大难不死。
那聂七吐血而逃,傅黄泉也不去追,只当走了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也不管这头他亲手造就的邪魔遁入江湖之后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傅黄泉冲郑寻一摆手,吩咐道:“去外头柜上给我取一粒碧血丹来。”
郑寻点了点头,去屋外药柜上寻药,从那满柜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只瓷瓶,倒了一粒,进屋喂傅黄泉服下。
一粒丹药下肚,傅黄泉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半晌过后,傅黄泉双目微张,神色发冷,诧异道:“怎么会这样,那聂七练得不是五义帮的一气诀吗?一气诀讲究唯精唯纯,是最为正宗的道门内功,怎么会如此霸道邪门。”
一旁的郑寻听得一气诀三字,眼中精光一闪,开口追问道:“前辈,这聂七的内功有何不妥吗?”
傅黄泉只觉得体内一股邪气乱蹿,所到之处生气尽失,宛若邪魔过境掠天夺地,来不及再和郑寻答话,傅黄泉双目一闭,勉力运功相抗。
只见傅黄泉盘坐运功,脸上慢慢浮现一道黑线,在傅黄泉周身游走。
郑寻、赵乐业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傅黄泉不是号称鬼手阎罗吗?怎么中了一拳就成了这副模样。”赵乐业颇为诧异。
郑寻黑着脸,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知该如何答他。
眼见着傅黄泉脸上黑线越来越深,赵乐业急道:“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内人还等着他救命呢!”
郑寻也不答话,只是脸上神色越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