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未时。
烈日当头,到了正午郑寻才慢悠悠地从院内出来。
他还是往望鹤楼去,照着原来郑寻的轨迹,在望鹤楼前替人写家书。
摆好了笔墨纸砚,郑寻撑着身子靠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等待着上门的客人。
昨天夜里他想了几个时辰,凭借自己现在的小胳膊怎么也是拧不过张捕头的大粗腿,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情绪系统。
这系统上次吸收能量是因为二叔公对自己产生的怜悯之情,自己只要能再找到一个拥有类似情绪的人,就能试试从他身上能不能再吸收到能量。
凑齐10点,就能知道这系统究竟有没有升级武功的功效。
如果成功了,那对付张捕头就大有可能。
如果不能,不说是一切皆休,也只能想些下三滥的招数了。
今天的生意不如昨天,等到申时还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郑寻到不在意几钱银两,只是那张捕头的事情烦得他脑袋发麻,那敲桌地食指也是越敲越急。
正值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摊子上却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郑寻见来了客人,把椅子一提,换了个姿势朝来人招呼。
“代写家书,有需要吗?”
那人一听,连忙摆手。
“我是来取家书的,郑先生。”
“噢?”
郑寻听了这话,瞧了这人一眼,仰首仔细扫视了两圈。
这人戴个小帽,一身青黑色布衣,看起来有些老旧,好像穿了很多年,裤脚处粘了些淤泥,鞋面泛白貌似刷洗过很多次,一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模样。
“你来取家书。李茂才?”
“是我,寻先生,我来取家书”
那李茂才缩了缩手,声音很轻,有气无力,显得有些虚。
郑寻确认了这人的身份,反身从书篓里翻了一阵,找来李茂才的家书,一手递过去一边又开口问他:“你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是要远行?”
李茂才接了家书,翻看两遍,仔细叠好小心翼翼地藏进衣内,才来答郑寻的话。
“先生说的对,去行商跑腿赚些家用。”
提起家人李茂才就显得精神多了,嘴角带笑,声音都提了几分。
“赡养妻小,卖些力气。可怜我妻子一人在家抚养孩子,劳心劳力,我多年未曾归家只能多赚些银子供她们娘两花销...”
“先生不知道,我那妻子温柔贤惠,秀外慧中。相貌也美若天仙,简直羞花闭月,倾国倾城。我那孩子...”
这李茂才一提起家里人就再也停不下来,聊起他那妻子是如何如何羞花闭月,倾国倾城。两人生的儿子又是怎样聪明伶俐、天真烂漫,甚至是生有异象极为不凡。
说什么妻子怀胎三年六月他那儿子才出生,出生之际天降异象,有灵珠降世来投,连村里最有学识的王秀才都说他儿子是神仙下凡、佛祖转世之类的巴拉巴拉。听得郑寻一愣一愣,不知该如何插话。
李茂才那嘴巴一张一合,连绵不绝,比那王侯手下的说客还要口齿伶俐、滔滔不绝。那口若悬河的模样好像还能说上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