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吹散了笼罩红河镇的水雾,一间小院慢慢从雾中浮现,院内有几帆白布随风而动,院中有一间小屋,一名男子跪倒在地。
......
一阵凉风吹过,激得睡梦中的郑寻幽幽转醒。
恍惚之间,郑寻只觉得浑身酸痛,一身冰凉。
打了个激灵,郑寻摸索着起身,这一摸,却摸到怀里两个硬邦邦地东西。
郑寻一惊,这是什么?急忙睁开了眼,往手中瞧过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他手中正拿着两块浇了红漆的牌位。郑寻吓得不行,手里一松,两块牌位就咚地掉在地上。
一觉醒来手里端着两个牌位,这情景比那贞子出场也是差不了多少了,把郑寻吓得惊魂失魄,脸色发白。
好在郑寻身为外科大夫,经过多年的解剖、手术经验早就练得浑身是胆。
晃了晃神,郑寻又把两块牌位捡起,不慌不忙仔细瞧着。
这两块牌位皆呈长方形,下设底座,一块上边雕龙纹,一块上边雕凤纹。雕龙纹的那块上头刻着先严郑公瑾之灵位,雕凤纹的那块上头刻着先慈郑氏淑之灵位。
仔细瞧着这两块牌位好像都是新立,上头的红漆隐约间还泛着光,看来这个两人应该是才死不久。
打量完两块牌位,郑寻又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方才起身时他就隐约发现四周的环境好像很不对劲,此时仔细一看,这屋子不大,左右不过十丈,屋里冷冷清清,左右挂了两条白联。
一书:疾劳早夺父母命。
一书:悲风难诉儿女情。
两联中间设有供桌,上摆瓜果,左右两侧燃有长明灯。
此处竟是一间灵堂。
一觉醒来竟然睡在灵堂里,怀里还抱了两块牌位,这莫名诡异的场景,让郑寻有些头皮发麻,脑袋里乱成了浆糊。
”寻娃子,寻娃子...“
郑寻正在惊魂不定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寻娃子,这叫的莫非是我?”郑寻还在疑惑来人的称呼,那边门却是开了。
一位老人家推门进来,拄着一把木拐颤颤巍巍地往屋内走来,那身子一摇一晃,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摔在地上,郑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那老人家一见郑寻就开口发问:“寻娃子,你已守灵三日,难道还是放不下吗?”
郑寻正不知该如何接话,那老人家却又自顾自地说话了:“听你二叔公一句劝,死者已逝,你还要继续谋生啊!”
郑寻一听,有了个由头。正想要接话,又怕引起老人的怀疑,把脸朝一边摆过去,不去看二叔公的眼睛,又尽量把头压低,才去接那老人家的话。
“二叔公说的是,寻娃子明白了。”
那二叔公看他低耸着脑袋,神情奇奇怪怪,又看到他手里端着两块牌位。想起他近日遭遇的惨事,只当郑寻是有些神智不清,摇了摇头,也没再深究。
二叔公瞧见他这副模样心生怜悯,语气也不由地轻了些,低声朝他慈爱一笑嘱咐道:“寻娃子啊,这几日你忙着为父母操办丧事,想必早已花光了积蓄。明日起,你便继续去镇上替人撰写家书,恢复营生活计。”
郑寻闻言却是一震,差点就把身子摔了,又抓着门沿稳了稳才站住了。
那二叔公瞧见却是越发怜悯,接连安慰了几句之后,摇头晃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