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清端着鱼汤,亲自拿着汤勺递到他嘴边。
陆凌恒张口喝下,垂眼时长长的眼睫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他有片刻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里。
之后林幼清问了他事情的经过。
他态度诚恳的去国丈府道歉,还分析了利弊,国丈当时就想通了按照他的说话来办保全了赵若溪的名声。
其实这件事陆凌恒本就没错,但是能低头却让所有人出乎意外。
荣安王生气的点是他太过儿女情长,并且已经对她这个妾室有了不满。
旁敲侧击的让陆苏氏下命令让她搬出陆凌恒的房间。
荣安王说的话,陆苏氏不敢违背,立即让海棠轩的下人收拾出一件放让林幼清搬进去。
林幼清倒是无所谓,这次陆凌恒想拦着也不能了。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收拾妥当,林幼清十分满意这个房间。
陆凌恒处理完公务,晚上才赶回来。
房间空荡荡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陆凌恒迈步进去,不见林幼清的踪迹,询问过之后才知道她被迫搬走了。
他蹙眉,走出房门几步,突然顿住。
如果他这个时候去找父亲质问,他想必会更生气。
“她住哪儿?”
“西偏房。”
婢女领路过去,林幼清沐浴完正在搅头发。
陆凌恒自然而然的从她手里拿走帕子。
从铜镜中可以看见他温柔的动作。
林幼清抿唇一笑“哥哥今日可累了?”
他的眉眼见依稀可见疲惫之意。
陆凌恒摇摇头“还好,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林幼清摇摇头,笑着说“不委屈,这里挺好的!”
林幼清是真心觉得挺好的。
转眼间天气逐渐进入旱季,到了丰收的季节,庄稼颗粒无收。
而朝堂上的权势之争越发严峻,按照林幼清之前给的名单,二皇子这边收拾了不少人,又将自己的人抬上去,一时间可与太子抗衡。
两人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兄弟和睦,私底下斗得厉害。
长公主寿宴,林幼清也在邀请之列。
心里虽然知道长公主不会放过她,但林幼清还是去了。
听闻常文淑被治好了,她总得去会会老朋友。
临近夏日,她身着胭脂色金纹转日莲长裙,细腰盈盈一握。
凉亭聚集了很多闺阁女子说花,林幼清手握蒲扇,被屏除在外。
谢珍珠被指婚给了李玉绝,她不愿意,就被关在府里待嫁。
除了她林幼清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赵若溪一出戏,便有一大群人拥簇上去,七嘴八舌的围着她说话。
林幼清本想问候一声,对上她冷淡的眼神,只能打住,俨然一笑,她出了凉亭。
枉费她前世还因为赵若溪的死哭了一场,原来利益当头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姐妹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