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笑着的，可也是第一次让他觉得面前的人如此冰冷，单弱的背影融在风中，仿佛像一幅水墨印染的画，永远刻在他的眼前，直到后来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他想，如果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当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带她走，可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错了就是错了，从错的那一刻，他就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

见池牧往后退了退想要撇开，江少泽立马死死拉住他的衣服，仿佛这就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池牧便是他见到凝儿的希望，除了池牧，他连求谁都不知道，想想多么可悲。

池牧动了动脖子，眸间一闪而过的不耐烦，“我再跟你一遍，夏婉凝，她已经死了。”

“她还活着……”江少泽似乎听不到池牧的话，抬着头跪在地上苦苦相求，“放了她，你到底要什么？我的血，我的修为，我的命，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了，我只想见见她……”

池牧猛的拉开被抓住的衣服，见人艰难依然爬着往前，便直接踩在地上那只血迹斑驳的手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一时在空荡荡的殿中回荡，而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仿佛这样的事在这个肃寂的西泽早已是常事，没人会在乎更不会有人悲悯。

池牧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毫不留情的碾压着刚才死死拉着自己的手，细微的粉碎声敲击着耳膜，江少泽咬着牙，闷哼声夹杂在空气里……

池牧垂下眸，“你的命，已经不值钱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讲条件？”

“你，你们……”江少泽死死抬头瞪着。

“我早就跟你们过了，我们血灵教，从不养废物，如今看你，确实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池牧抬了抬脚，将面前的人踹到台阶下。

“我要见凝儿，让我见她，让我见她……”江少泽狼狈的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痛，疯了一般抓起狂来，眨眼就要朝池牧扑来。

池牧皱了皱眉，江少泽只感觉无赌窒息感扑面而来，喉咙仿佛被捏碎一般，整个人慢慢悬在空中，如残破的布偶般，任人摆布，挣扎许久，江少缓缓泽闭上了双眼，任凭魔气在体内四窜，嘴角终是扯出一抹绝望的笑，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凝儿了。

池牧收回了手，江少泽便重重的摔落在地，全身痛的发麻，贴着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余温，血丝顺着嘴角一直延伸至地面，染红了一片……

池牧抬起眸子，瞥过旁边悠闲坐着的玉姬，“留了条命，给你玩了。”

玉姬立马笑得灿烂，对池牧抛了个媚眼，声音妩媚动人，“果然，还是池牧懂我。”

完对着侧边站着的手下扬了扬下巴，很快那人便将死尸一般的江少泽给拖走。至于拖到哪里，拖去干什么，这里的人对此噤若寒蝉。

玉姬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贴在池牧身旁，“都这血灵教最精明的人是主上，可我瞅着，我们的左侍大人也不弱呢！不仅不费我们一兵一卒搅得灵境乌烟瘴气，还能将对方的人玩弄于都股掌之间，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这手段，真是高明。”

“右侍大人也不差。”池牧冷漠地推开面前的人，独自走开。

“池牧！”玉姬叫住离开的人，“你老实，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池牧的身影在原地顿了顿，修长的背影莫名带给玉姬一种不安的情绪。

“你话！”

“别乱想。”池牧淡淡道了一句，继续抬脚离开了幽暗的大殿。

玉姬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池牧消失的背影，失落的神情在转身时迅速的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