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正对镜梳妆,轻描画眉,点绛朱唇,胭脂施面,额间点缀一朵桃花。
她尽力打扮的妖艳,与以往气质迥异,却怎么看都超然于风尘。
过了半刻白芷茵红着眼,捂着脸回来了,哭着对明初诉苦道:
“姐姐,那太监太不讲道理,偏说以前见过您,知道我不是掌柜,还说什么不要以为他是太监就好糊弄。”
明初轻抚她泛红的脸颊,安慰道:“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白挨了这巴掌。不就是一个太监,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把沁昭阁的姑娘都欺负一遍不成!”
明初戴好面纱,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走来。
这步子在旁人看来极尽彰显大家闺秀的典雅,但落在钱太监眼里,一眼便瞧出了一股宫廷风韵。
明初本来走路大摇大摆,没什么章法,但在待字闺中的那一个多月,在芳莉嬷嬷的教导下,天天顶着花瓶练习走路。
不仅要走的稳,还要目不能斜,肩不能歪,花瓶要是碎了,免不了责罚。
就在这样的魔鬼训练下,明初下意识地走路都比以往高雅了许多。
“奴家是这的掌柜,给各位爷请安了。
钱公公,沁昭阁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您且海涵。
今日的费用都免了,只求公公和各位公子玩的尽兴!”明明微微颔首,福了福身子,妩媚一笑,柔声说道。
忽而她抬起了头,看清了钱太监的长相,有些面生,她本来也只去过一次御书房,忙着请罪,更没心思看太监。
她见钱公公淡漠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将她认出,心下稍安,面不改色,保持淡定。
“你就是这的老鸨?听说还是四殿下的相好。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敢高攀。
别说是你,就算是四殿下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今日你怎么都得给我一个说法,想轻易打发了我们,没得可能!”钱太监抬起头瞟了一眼明初,淡淡说道。
“妍儿,还不快给钱公公赔礼道歉。”明初转头对站在一旁怯生生,又有些怨毒地望着钱太监的妍儿说道。
“是他先动的手,他应该给我道歉。”妍儿委屈地说道。
“这事你也有责任,口不择言,出言不逊不是什么好毛病。
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在外谋生,都不容易,互相忍让担待些,化干戈为玉帛,又何乐而不为?
再说,钱公公是贵客,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恭敬些。”明初转向妍儿,拿出掌柜的威严,正色说道。
“对不起。”妍儿见明初不向着自己,只能不情愿地向钱太监鞠躬道歉。
“你这什么态度?这样就算了吗?”
“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