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府已经建好,六王妃,六王侧妃,孺人都已选定,选定了良辰吉日只等婚礼正式举行。
皇子大婚建府,贺礼赏赐堆积如山,郢王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
大婚过了两个星期,琪湘宫的大门才打开,明初天未亮就起床梳洗打扮,闺女熬成媳妇,她终于不用再守在闺房学各种三从四德了!
玉牒已经下达,今天明初就要正式嫁入郢王府了。只可惜身为小妾,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连婚礼,婚纱都不配有。
依规矩,明初要先去宗正寺祭拜祖庙,再入王府拜见六皇子和六王妃,再拜见侧王妃,明日还要入宫拜见辰妃。
跪了不知道多少次,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终于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昔日主子,以后的夫君——周承玄,以及以后的主母,六王妃——沈袖。
沈袖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出身名门,长得雍容华贵,气质绝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明初瞧瞧沈袖,再瞧瞧自己,真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连沁昭阁的舞女都比不上,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大小姐。
明初跪在地上给六皇子奉茶,又给六王妃封茶。主君和主母将茶一饮而尽,丫鬟收了托盘,茶盏,周承玄才开口说话。
“以后进了王府,要恪守规矩,虽不用侍奉公婆,但要以王妃为尊,不得再任性妄为。”周承玄挺直了身子,装腔作势地说道。
“妾谢殿下训导,以后定尽心竭力侍奉殿下王妃。”明初磕头答道。这些话都是规矩,套话,在琪湘宫练了很多遍,但如今说起来还是觉得百般别扭。
沈袖款款说道:“入了王府就都是一家人了,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与我,殿下朝务繁忙,王府和气你我才能为殿下分忧。”
明初再拜道:“妾谢王妃训导。”
该有的礼节做完了,周承玄才叫明初起身,明初跪得双腿发麻,有些艰难地慢慢站直后,又听沈袖娇声说道:
“早听闻明初妹妹大名,在窑平修复河道,治理瘟疫,又参与了环卫部的成立,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母妃也对妹妹多有赞赏,说妹妹性情温顺,与世无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明初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两声。她细细品了品辰妃说的话,还确实很有道理。自己看着寡淡,无欲无求,实则贪心的很,欲望大到想要世界和平。
周承玄不再坐地那么笔直,翘起了二郎腿,眯了眯眼看着明初,又秋波盈盈地看着沈袖,温和说道:“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王妃以后得多敲打着她些。”
沈袖盈盈一笑道:“殿下,妾可不敢,怕您舍不得。”
明初看着他们二人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夫唱妇随,伉俪情深,感觉自己像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可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承玄,先和他上的床,虽然是双双被下了药,但好歹也朝夕相处了将近一年,他们才认识多久?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周承玄吩咐王府宫女带着明初去自己房中。明初顿时觉得心情愉悦,终于解脱了,忙向皇子,王妃福了福,快步走了出去。
那领路的宫女出门后才发现明初已经走远,忙追上去,喘着气说道:“孺人,您走反了,您的房间在那边……”
明初尴尬地笑了笑,内心十分无语。
走至半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身旁的宫女道:“我不用拜见侧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