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者,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肩天下兴亡之重任,负千秋国祚之基业。受万民之供养,诏朝政之纲要。前有尧舜,后有文景贞观,太平盛世虽万民共享,皆帝王之功也!”
从听到那一席话开始,明初原本平淡无奇,泛善可陈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她卷入了一场场事关天下兴亡的争斗之中……
五年前,在时疫中幸存的明初被一位郎中救起,郎中姓杨名怀,平日和几个徒弟在世间游历,行医,山中之事都教给了大弟子宋元卿打理。明初和师兄弟们一起生活在孤峻山上,每日的生活就是读书,吃饭,种田,简单而安逸。
端和十六年,山中来了一位美丽的妇人,手里牵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打破了孤峻山多年的寂静。
妇人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正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颦一笑间,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少年明眸皓齿,眉眼清秀。既有几分阴柔之美,又不失阳刚之气。虽无谦谦君子的温润,却有玉树临风的倜傥不羁。
“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
与往常无异,明初在孤峻山的学堂里听着大师兄慷慨激昂的讲课,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师兄走进了教室,对着授课的宋元卿深深一揖,又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大师兄对众人吩咐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明初有种不祥的预感,孤峻山不久将有大事发生。
擅离课堂的宋元卿匆匆赶往大堂,见到了刚刚来到孤峻山的妇人和少年,面色忧虑,屏退了待客的弟子,关上了房门。
宋元卿对着妇人恭敬地跪下,叩首如仪。行完礼他抬起了头,表情有些凝重,有些疑惑,又有些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怎么来了?”
妇人也不答话,指了指旁边的少年,说道:“这是六殿下。”
宋元卿又向少年拜了下去“参见六殿下。”
妇人这才抬了抬手让他起来。她正色望着宋元卿,严肃问道:“宋元卿,本宫还能信任你吗?”
宋元卿又跪了下去,五体投地,郑重地说道:“娘娘对在下有恩,在下愿为娘娘和殿下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妇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对外就说我是你师父的故人。差人送个信,让他早些回来。”
宋元卿听到此处,眉头紧蹙,惴惴不安。师父远离京都,不问朝政多年为什么又要尽快回来?
“山下近来发生的事,我想你该略有耳闻。不过既然你和杨怀决定不理世事,就不要过多干涉。”妇人斜眯着眼,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宋元卿心下骇然,愈发忐忑,近来朝局动荡,可是这与他和师父又有什么关系,娘娘和皇子又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看出他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妇人又悠悠说道:“陛下让我来此,是想让本宫安心养胎,避一避风头。”
养胎?宋元卿这才抬头,有些失礼地看了眼妇人微隆的小腹,心下疑惑,养胎为何不在宫中?路途颠簸,对胎儿最是不利,现在宫中真的已经危机四伏了吗?
妇人呷了口茶,没有理睬他的无礼“本宫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和玄儿以及我腹中胎儿的安康。”
“要是万一出事了,本宫可不敢保证,陛下不会屠了孤峻山。”妇人哂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