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馡微微一怔,鼻子一酸,轻移莲步走至他身侧,眼圈微红道:“予烟……”
现在这种状况下,太子能待她如此,她已是满足,不管他今后还有多少女人会收入后宫,她都甘愿尽心尽力服侍。
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在大姐面前,她就曾说过自己不会后悔,只是没想到倾心之人,也能如此倾心于自己,这般美好的感觉也只有她能体会得到,凝记在心中。
旁人便是想要夺,也夺不走。
沈馡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忽的想到嬷嬷的话,不忘告诫道:“切身听闻,这件事情似是与晋王有几分关系,予烟,你要多加小心。”
姜予昇一愣,似是想不到传言都已经入了她的耳朵,还叫她如此担心,嘴角泛起苦笑,冷声道:“二哥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给孤找麻烦,现终于是找到了机会,蛰寒不久之前出府失踪,幕后指使者恐怕就是他。他见算盘落了空,现在又打起你父亲的主意,可真是我的好二哥。”
沈馡一愣,不敢置信道:“我大姐的事情,曾是晋王所做?”
姜予昇点了点头,“严格来说,是晋王派人做的,只是不知具体,沈蛰寒当初能随着南下的小队出去,是因她有着行军令牌,那令牌便是晋王派人送去的假令牌。”
沈馡闻言,面上顿时满是愁容。
原来晋王一早就盯上了他们府,想要除之后快?
那她之前还误会了大姐,以为她真的如传闻所说,是为情而与人私奔……
姜予昇看到她越来越忧愁的面容,心头一紧,轻轻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馡儿莫慌,一切有我在,你是我的妻,我便不会让你以及你的家人受到伤害,尽我所能保护你们。”
沈馡听闻此言,心中再次泛起阵阵暖流,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
京城中,御林军行进极快,不出一个时辰就严密围住了大将军府。
就在他们来的前一刻,宫里派来与沈府通气儿的人,因不敢进府多待,便在大门口叫了沈蛰寒过来。
可他刚说完,远远瞧见门外浩浩荡荡过来的御林军,赶忙扮做寻常运炭火的伙计出了府去。
这等阵仗起来后,才有护卫去将情况报给了沈老夫人。
她颤着一身老骨头,一字一句地听完事情的始末,只觉心头被刀刺穿,凛冽的寒风呼呼往心口灌。
他的儿啊,为这徐国打下西疆连个爵位都没有,如今是不是已经战死沙场都不知,还要被人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真是老天不开眼!
她这一急一悲,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一仰没了气息。
将军府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沈蛰寒早就听到动静,步去了宁心院,见状一边与二房的陈氏扶着沈老夫人,一边对李婆子问道:“上次玉清道人的药还留着吗?”
“留着呢,就在屋里!”
“快去取来给祖母服下!”
她一边吩咐着,一边厉声对周围的下人命令道:“把你们的嘴巴封严实点,除了现在这些人,这段时间内不许在府里引论此事,尤其是袁姨娘那边!若是让我知道谁在她面前乱你提此事,家法处置!”
“是!”
沈蛰寒忽然这般严厉,直叫周围丫鬟小厮浑身一震,连连低下头去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