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懿摆摆手,让小伍赶紧去安排人盯住秦牧。
院子里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大门口的方向,看着门外的街上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杨懿顿觉一丝落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已过亥时,长丰镖局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秦牧轻轻的打开了窗户,从缝隙里查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快速的打开了屋门,靠着房檐的阴影躲开月光,
后院里除了他就只有苏云起的房间,所以秦牧悄悄的来到了苏云起的屋外,必须确认她已经完全睡着。
到了屋外,秦牧靠在门上仔细的听,屋子里没有声音。他知道苏云起没有锁窗的习惯,便用刀叩开了已经合上的窗户,从窗户里跳进了屋子。
“谁啊?”苏云起突然说道,这说话声就像架在秦牧脖子边上的刀一样,让他完全不敢动弹,只能僵硬的站在远处。
“别怕,我爹会武功,他会保护你,跟着我来。”苏云起继续说道。
秦牧这才意识到苏云起在说梦话,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苏云起也说了梦话,秦牧完全把这个事忘了。月光从打开的窗户里洒落进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苏云起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她踢开,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面。
“怪不得每天都说自己晚上很冷,”秦牧暗道,以嫌弃的眼神看着苏云起,“原来是这样在睡觉,幸好现在还年轻,虽然晚上着凉了白天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年级再大一些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静悄悄的走了过去,将苏云起的被子盖上。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犹豫了起来,自己是监察司的密探,按规矩绝对不能做任何与职责无关之事,便又回过身去,将苏云起的被子完全掀开。
从后院的围墙上翻了出去,没多久秦牧就意识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便赶紧进了一个小巷,躲在一个隐蔽的墙角中。
跟踪自己的人快速的跑来,虽然近在咫尺,但黑暗中那人并没有注意到秦牧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手握着刀放在身后,正静静的看着他,若他意识到秦牧在这里顷刻就会丧命。
没有发现秦牧的踪影,那人便继续往前走,很快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他尚且不清楚这人的目的是自己还是长丰镖局,但明显已经被盯上了,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就这样在扬州城里潜行了接近两个时辰,等到天快亮时他才重新回到长丰镖局,迅速的脱去身上的衣裳,躺在了床上,他对扬州城里到底在发生什么事已经有了一定的眉目。
扬州城里的几乎每个大户人家的府邸都有暗中监视的人,这些人应该喝秦牧白天看到的那些行踪奇怪的人是同伙,暗中监视着那些富商。从行事方式可以看出那些人和监察司无关,他猜想是徐世昌的人。
结合在扬州城一个月以来他听到的各种富商遇害的传言,断定和徐世昌脱不了干系,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这些富商搞垮,安排自己的人接手。只是他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残忍,完全不顾别人的性命。
他突然想起了柳殷姑娘,柳家虽然算不得扬州城的大富商,但是家中的产业并不少,不能小觑,李青之前说过他的确看到柳府的外面有奇怪的人,说明柳家已经被徐世昌盯上了,只是不知道徐世昌会不会碍于情势,选择不再更大范围向商人出手,那样柳家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秦牧便起身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果然没多久就看见李青翻墙而入,肯定从柳府盯梢回来。
“没想到这人还真是有情有义。”秦牧说道。
如果徐世昌真要对柳家动手,他管不了也不能管,监察司只有监察之责,通常把事情真相查清楚之后禀报皇上,由皇上决定如何处罚。如果干涉具体的事会使自己的身份暴露,得不偿失,这是监察司密探的禁忌行为。
想到有李青每晚这样看着,秦牧觉得轻松了些,至少有最后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