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边。
沈摇筝是在弦月阁的软塌上醒来的,醒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这身子虽然不比她从前那般经折腾,不过好在底子够硬,身上的那点风寒,一副药也就压下去了。
只不过苦了映月,昨晚上那丫头见她面色惨白,脚步虚浮,跟马上要入土一样,直接吓哭了。
可哭归哭,小丫头还是麻利的帮她更衣净身,伺候完她就寝又忙着去熬药,怕是小半宿没睡。
不忍心打扰在外间休息的映月,沈摇筝索性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又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软绵绵的背面儿染着一股阳光与果木混合的味道,让她平素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而这人一旦放松下来,无论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喵~”
沈摇筝,这个心很手毒,从不积德的臭流氓,滚了两圈之后,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养的大白猫在阳光下咕噜的模样,没来由的……就喵了一声。
“……”
“爱妃,莫不是疯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微带嘲讽的音调似乎有一只小勾子,将沈摇筝的心勾得一跳。
慕北夜捧着一只瓷碗,那双恒古无波的眼睛看着她,在太阳的斜光照射下,似乎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温柔涟漪。
温柔?
沈摇筝使劲眨了眨眼睛,她一定是看错了,如果能,慕北夜恨不得立刻把她扒皮去骨、捉去下酒,怎么可能对她温柔?
而且……
想起自己刚才的作为,沈摇筝面色一沉,抬手就把床帐拽了下来,两秒后,重新撩开垂纱,仿佛刚刚瞧见慕北夜一般,端着十分做作的惊讶:“哎呀,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