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绰看够了唇角上扬:“说吧,本公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有一个多月了吧?”,看来这是开始算账了,蓝若瞪他一眼转头不理会,李绰也不着急:“李炎,难道这刑部的这些摆设都太像玩具了吗?”,李炎很是懂主子的意思,开始环顾四周,好像是认真的询问:“主子,您看这个可好?这丈邢最常见也易操作”,李绰没有做声,李炎很知趣的瞅瞅其他,“这仙人跳也不错”,看主子没搭话,又看看那个什么东西的,“茄侉子也不错,笑邢,坐戒驴,滚地笼?这一套刑具共十二道大菜,实在不行,您看一个一个试试可否?”,这次蓝若看到李绰似乎赞赏的点点头,听着这些说书先生讲过的东西,好像那个女皇帝发明的,现在看着才知道听和看是两回事,感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蓝若这次是真愤怒了:“哼”,他冲李绰一个冷眼,便不再做声眼睛直直的盯着李炎的手。
气氛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李炎缓缓的摸着每一个刑具,似乎是在思量用那种,这是给犯人一种心理暗示,也是审讯的一种方式,李绰看差不多了才温柔的说到:“好好说说吧,兴许本公子心软也不用计较”。蓝若看着自己所占的位置,刚好在李绰正对面,说不定挟持他这种事情又要发生一次,也这是没有办法的,欺人太甚持强凌弱是蓝若最痛恨的事情,安静的刑房外突然响起一声声脚步,蓝若掉头盯着门口,这个时候除了裴让,他想不到还有谁会过来。
看着裴让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依旧温文尔雅的小样子,看守很有眼的端来椅子,他坐在李绰旁边,把玩这腰间的金鱼袋,做工精细,看不出里面装有何物,已知看着蓝若不说话。
李绰忍不住开口:“裴大人,你似乎很久没有磨合这刑部的用具了,你看着满屋子的摆设都被一个小毛孩当成是玩偶了!”,蓝若盯着裴让的眼神,让李绰莫名的气上心头,这旁人可不知高高在上的翼王也会由着性子了,所以李炎自当听主子的话,去下一个竹板,看构造蓝若也知道那是夹手指的,看着李炎向裴让请礼之后缓缓的走向自己,蓝若急中生智就跑到裴让跟前,蹲下来抓着他的胳膊:“你要对我动刑?”,裴让被他这么一问倒是不得不说话了。
看着翼王杀气不掩的眼神,裴让只当是他在意那次的挟持有怨气,便开口:“你先起来,说说来自何处,为何夜闯刑部还.......?”,蓝若听的这么一问,思索片刻道:“和大人讲过,就是想偷点东西,不了进去之后发现是一些文书之类的东西,想出来的时候发现迷路了,再说我也没有伤害任何人。”,李绰暗笑就你也能伤害本王?
裴让看着李绰不做声,蓝若瞬间明白这刑部右侍郎看起来都要等着李绰发话,莫非这是更大的官?不对,这么年轻不可能是二品一品大员,那就只可能是祖上是侯爵王爷之类了,原来是一个狐假虎威的二世祖。
蓝若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裴让来了那他服个软说不定就能让那二世祖释怀,于是蓝若款款行礼:“李公子,小人之前无知多有得罪,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忙着突然的低眉顺眼,李绰玩味的看着蓝若,悠悠开口:“这刑部侍郎见了本公子还要行礼下跪的”,这暗示在明显不过了,蓝若缓缓的抬头:“抱歉,小的从小天生地养,誓言只跪天上的父母地上的土神庙。”,李绰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毛孩居然不下跪,他看向李炎一眼,李炎明白似得过来就要按住他,蓝若感觉到身后有风略过就已经向右一步,李炎申请严肃的看着他:“还不快跪下,莫要让我动手”,蓝若盯着裴让:“大人乃洛阳掌管邢狱的正三品,蓝若相信您大人一定不会如此滥用职权,无端持强凌弱,更不会在这刑部大牢看着一群痞子欺辱小人。”,哎哟哟,还真是会察言观色,这用词妥当的让李绰觉得继续下去便是这刑部都不识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呀他堂堂翼王被人挟持,这挟持他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要王法?